陆子溶听后颇为满意,前世那个对他用强的无赖,这一世经他稍用计策,便如此诚恳地承认和道歉。
直到他听了后一句:“况且……属下也不敢同太子殿下争抢……”
“你说什么?”陆子溶眉心一跳。
“或许您是无意的,但看殿下那个样子,属下也大约明白他的心思……我自知没那个福分……”
“是太子教你这么说的?”
“不是!明眼人一看便知,如此明显,陆先生自己觉察不到么?”
陆子溶一愣,随后垂目思索。傅陵将他留在这里,是因为馋他身子,这原本只是一个猜测。可如今,既然傅陵表现得人尽皆知,那他也不必若无其事了。
李愿也发现话题不对,连忙道:“凉州西山县,属下记得吕不为联络过那边的人。”
方才的对话仿若不曾发生,陆子溶沉声道:“既然如此,给他写封信吧。”
……
幽州城外,一小队官兵追出了城,在附近的郊野中搜寻一番无果,只好悻悻回城。
田野间某处臭水沟旁边,泥地里的人见四下安静,便慢慢起身,拂去身上草杆和灰土。他向周围看看,见空空荡荡,方舒了口气。
自打被玉盈会供出后,吕不为来不及带任何家当,只身跑了出来。凉州在搜捕他,定是待不下去的,他便藏在往来商贾的货车里,潜入幽州。
但来了这边,他发现幽州官府的通缉榜上仍然有他,便不敢出门,试图联络故交。偶尔上街时,常常被人认出,叫官兵来拿他。幸亏他跑得快,才每次都是今天这样的情形。
他在臭水沟边上坐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李愿给他寄信可不容易,辗转不知多少人才到他手上。但此时他不太想搭理李愿,他自顾不暇,不想再处理京里来的吩咐。
然而这封信上却说,李愿人在东宫,可以让太子赦免他。只要他赔钱并服劳役,就可以不让他坐牢丧命。
吕不为喜出望外,他再往后看,果然是有条件的。但他没得选,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不就是西山县,他认识那里的县官,到民间查访一番,总能发现些端倪吧?
吕不为打定主意,当天就找地方写信去了。信要写两份一样的,一份寄往西山县,一份还得给李愿留底,也不知这有什么好留底的。
半个月后,田州。
“兄弟们!田州贪官无道,侵吞我们血汗钱,在此修什么破船,当真可恶至极!幸有魏典史揭发,我们伸张正义,弟兄们却被昏官逮捕——今日,必须讨个说法!”
山下一名壮年男子中气十足地喊道,他身后聚集了数百名田州百姓,有人拿着武器,没有武器的便拿着农具,俱是一副激愤神情。
“讨个说法!”
呼喊声此起彼伏。
最后此人下达命令:“事不宜迟,现在便上山——烧船!”
队伍应和了一声,紧接着,朝山上冲去。
这里是一处山谷,两头都是山,下面的陆地连着河,刚好适合造船。但这里易攻难守,毕竟当年选址时,不曾料到会有人进攻此处。
众人上到山顶,纷纷拿出铁钩勾住山上的树和石头,人沿着绳索滑下去。船附近有一圈守卫,虽然是官府的护卫,但毕竟人数有限,遇见如此庞大的队伍还是很快败下阵来。
百姓们放倒了一众看守,聚
到船身周围。为首之人点燃火折子,拿在手中做出投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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