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还是难受,眼前泛花,头晕得很,不想和他说话,揉着太阳穴摸索着去探茶几上的花茶壶。倒了杯花茶给自己喝,一气连着咕噜灌了三杯下肚,她是真的渴极了。
邵廷皱眉,想叫她悠着点,她忽地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皱巴着脸看来:“你家的水是不是坏了?!”
“……你觉得呢?”
姜蜜的眉毛五官整个皱成了一团:“我怎么喝着想吐……”话没说完,她猛地蹦起身,拎着裙摆冲向卫生间。
大概是酒劲还没完全下去。
邵廷连忙起身跟过去,才走到厅中间,她的声音夹在断续呕吐声中从卫生间传来,严声喝止:“别过来!让我吐一会儿……”
闻言,他只得停住脚,原地站着不动。
两分钟后,呕吐声消失,里面似是打开了喷头,一阵冲水声。
邵廷放下心,正要转身,水声停了,却听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闷响,伴着她吃痛的哼声。
进去一看,场面不是一点点不好,是十分不大好。地上湿漉漉一片,和厚重长裙一起叠着躺在地上的姜蜜像个笨重的小蛋糕——她痛的连惊呼都溢不出口,整个人狼狈地不得了。
邵廷顾不上脏不脏的,赶紧抱她出来。
她痛得泪花都起了,半蜷在邵廷怀里,还很委屈:“不小心吐到地上……冲干净了……地太滑……”
裙子湿了大半,邵廷的白衬衫也脏了,抱她到沙发上坐好,摁铃让人送医药箱上来。
撩开裙子一看,膝盖磕出了淤痕,乌青颜色深重,皮肤之下暗暗沁着血红,不幸中唯一的万幸,大概是只磕到了一个膝盖,另一条腿安然无事。
佣人拿来医药箱,要蹲下给姜蜜擦药,被邵廷拦下,“出去吧。”
对方愣了愣,赶忙应是,快步离开。
姜蜜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你干嘛?”
邵廷懒得理她的蠢问题,蹲在她膝盖前,清理伤口。
“等一下。”姜蜜慢半拍的思路终于跟上,看出他是要替自己擦药,脚丫踩在沙发边缘,支起腿方便他处理。
邵廷一边清理一边忍不住道:“认识你之后你摔了多少次?数的清么。”
“那说明你气场带衰,以前从来没有……”她抱怨。
邵廷无奈。这还怪上他了?嘴上却叹了声气,顺着她:“明天让人换地板。”
姜蜜没吭声。磕都磕了,把地板拆了又有什么用。
膝盖上的的伤,清理的时候是最痛的,擦药时反而没那么咬着,姜蜜一开始哎呀叫唤,慢慢不出声,到后来不知怎么盯着他看,渐渐出了神。
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每一处都排列得恰到好处,俊气和英气多一份太盛,少一分太缺,脸上线条凌厉,沉默着认真专注于一件事时,锐意又没那么深重,甚至有一种淡淡的,让人不自觉被他吸引的魔力。
独有的特质组成了他,所有特质,全都糅杂得刚刚好。
几近半分钟的时间,她就那么愣愣盯着他看。意识到之后,姜蜜猛地回神,赶忙移开视线。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话找话,故作轻松地调侃:“看你动作这么熟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给人清理伤口。”
“你以为我家是菜市场,天天有人摔倒?”邵廷扫了她一眼。
大概是酒意还没完全退干净,姜蜜自己想想觉得有点好笑,还觉得他的比喻很逗,没说话,咧开嘴傻笑。
她兀自傻乐乐得开心,邵廷动作却是一顿。姜蜜不明所以,垂眸看去,眨了眨眼。
邵廷看了她几秒,忽地说:“把衣服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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