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这些够吗?”
谢相才又将铜钱推了回去,“老板,不能不要钱。”
老板挠了挠头,拎起铜钱精准地甩进谢相才的怀中,嘿嘿一笑,“谢公子,这些都是剩下的,今个儿的不留到明天,你就收了吧!”
谢相才闻言,笑了笑不再多说,与老板道了声谢,便揣好铜钱和饺子皮朝着街道的南边走去。
沿途他又买了几斤肉、一些白菜和葱姜之类的作料后,便是急匆匆地朝着屋子赶去。
年少时在丰雪村,每每立冬都是谢府最热闹的十分,整个宅院难得齐心协力地做一件事。
包饺子。
即使谢相才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都不免有着许多十来次包饺子的经历。
包饺子的功夫自认为是没得说。
他拎着大包小包来到小屋里头,褪去大袄,点起一炉子炭火,没多久整个屋子就暖和了起来。
他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用崭新的抹布将桌面擦拭得一尘不染。
他将包饺子的材料一一码在桌面上,随即撸起袖子准备开工。
“咚咚咚——”
房门忽然被人叩响。
谢相才在身上随意抹了抹手上的面粉,走上前去将房门打开。
房门之外,袒露胸脯的七公子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拎着一只烧鹅、一只烧鸡、还有一只卤猪耳朵,依靠着墙壁站着。
谢相才一怔。
他已经个把月没有见到七师兄了,对方看起来似乎圆润了一些。
少年赶忙将七公子迎进屋内。
七公子看着桌上的肉与面皮,哈哈一笑,随手将烧鹅与酒坛子搁在桌边的盘子上。
“七师兄,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一个人,这不是过来和你喝酒吹牛来了吗?”
“今天也不是节啊?”
“南方不是节,可北方是啊!”
七公子拍了拍谢相才的肩膀,“愣着干嘛,剁肉馅包饺子啊!”
少年心中一阵感动,赶忙忍住有些发酸的鼻子,笑着去拿插在案板上的菜刀。
屋子本小,好在这些日月谢相才找工匠往外延伸了一处无用的空地,这才弄出一块能够充当厨房的地儿来,让得少年能够忙里偷闲地自己烧些饭菜吃。
谢相才握住菜刀,刚准备起手砍肉,却是被七公子叫住。
“小师弟,错啦!”
少年闻言,握着菜刀的手掌悬在半空,有些不解地偏头看向缓步走来的七师兄。
七公子悠哉悠哉地走来,从谢相才的手中接过菜刀,将手抬到半空,随后骤然松开。
菜刀并未下落,而是被一股子七公子体内散出的劲气托着。
七公子手指一动,菜刀随之而动。
刀面寒光一闪,指落刀落,肥瘦泾渭分明的五花肉一下子化为两半。
再起再落,肉块逐渐变小。
谢相才瞪大眼睛,趴在案板之前,望着分割自然的猪肉纹理,心中惊叹不已。
这些肉看起来并不像是被外力分割的,而更像是自然而然地自行分开。
七公子将菜刀递还给谢相才,“不久前我在帮濮地游玩,认识了一个屠夫,解牛的功夫那是一个了得,手上的那柄屠刀用了几十年了还和新的一样,我与他喝酒的时候,套出了他宰牛的门道,小师弟你猜猜,怎么着啊?”
少年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心中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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