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没有想到原本已经十拿九稳的事情如今竟然会出现这么多意想不到的变数,心中不禁越来越烦躁不安。
惠妃已经隐约意识到倘若此案果真等到康熙回宫之后亲自审理,那么,密妃一定会仗着康熙对她的宠爱洗脱自己的嫌疑,甚至极有可能还会倒打一耙,污蔑贵妃娘娘和她故意设局谋害她们母子。
到时候,即使密妃拿不出任何真凭实据,但凭皇上对她的宠爱,皇上极有可能会相信密妃的话,认为此案是有人故意设局谋害她。
倘若真到了那个地步,恐怕她不仅无法除掉密妃母子,还极有可能连自己都搭进去,甚至还会连累她的儿子大阿哥胤禔丢了大好前程。
对于惠妃而言,比起康熙的恩宠,她更在乎的便是大阿哥的前程。她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毁了大阿哥的前程,包括这位备受康熙宠爱的密妃,甚至包括她自己在内。
以康熙对密妃的恩宠,只要密妃在康熙面前掉几滴眼泪,委屈的哭诉一番,在递过几句话去,便有可能会令康熙认为大阿哥居心叵测、觊觎储君之位,因此才会容不下十一阿哥胤祥,才会挑唆自己的母妃对密妃母子下手。
惠妃越想越是焦虑不安,她绝对不能给密妃机会如此冤枉她的大阿哥!
为今之计,只有在康熙忙于同葛尔丹的战事尚未回宫的这段时日里,不计一切代价坐实了密妃私通侍卫、背叛皇上的罪名,让密妃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才能永绝后患,她和她的大阿哥才能过安枕无忧的日子。
此时急于除去密菀的惠妃在吩咐两位太医院院判大人暂且退下之后,便当着众位妃嫔的面,指责蜜菀在跟随康熙南巡回宫的路上便已经与侍卫图里琛有染,即使十一阿哥与十公主的确是皇上的子嗣血脉,也不能否认蜜菀背叛皇上、私通侍卫这一事实。
面对惠妃的指责,蜜菀怒极反笑。
“惠妃娘娘编故事的本事实在令臣妾叹服!可是,仅凭惠妃娘娘的几句臆想出来的桥段并不能作为认定臣妾背叛皇上、与侍卫有染的证据!
事实上直到今日,臣妾与侍卫图里琛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臣妾实在不知为何惠妃娘娘会口口声声的指责臣妾与图里琛有染?”
惠妃冷哼一声,当即便吩咐宫女南锦呈上了一串佛珠,厉声质问道:“倘若你与侍卫图里琛并无半分私情,你又如何会将这串佛珠送给图里琛?
贵妃娘娘已经问过你身边的两位大宫女素心和樱儿了,素心和樱儿都说此串佛珠的确是你用过之物,只是后来丢失了。
依本宫之见,不是此串儿佛珠丢失了,而是你将其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侍卫图里琛了!
密妃,你可不要说你根本从未见过此串佛珠?”
乍然见到这串令她厌恶的佛珠手串,蜜菀也微微一愣,然而听到惠妃的质问,蜜菀乌黑明亮的眼眸之中显出明显的不屑与嘲讽,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此串佛珠是当日皇上亲自带臣妾前往潭拓寺祈福之际,由慧明禅师的师叔智远禅师亲手所赠,说此物可以驱邪避祸,保佑臣妾平安无恙,因而皇上一直叮嘱臣妾要将此串佛珠日日带在身上,就连臣妾夜里安寝之时,皇上都要嘱咐臣妾将此串佛珠放在枕头下面,说如此做可以让臣妾免受噩梦之困扰。
试问臣妾又岂会蠢笨至此,以皇上所赠之物当作定情信物转赠他人?可见,此事必定是有人故意穿凿附会、设局谋害臣妾的!”
惠妃没有想到蜜菀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辩解之言,还搬出康熙,说康熙也知晓此串佛珠的由来,又说康熙对此串佛珠极为重视,每日都要叮嘱她将佛珠带在身边,不禁狠狠的皱了皱眉头。
惠妃见蜜菀神色坦然,眼中并无半分惶恐不安之色,面对她的厉声质问与探究的目光也并无半分愧疚与胆怯,便知道蜜菀刚才所言十有八*九的确是真实的。
然而,如今已经骑虎难下的惠妃即使明知蜜菀所言的确属实,也不能就此放过蜜菀。
惠妃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冷笑道:“密妃可真会找人证,明知皇上此时正在御驾亲征,忙于葛尔丹的战事,不在宫中,密妃便胡乱掰扯出这样一番谎言,意图洗清自己的嫌疑!你以为本宫会相信你这番胡言乱语吗?”
“臣妾所言究竟是胡言乱语还是不争的事实,待皇上回宫之后一切便可真相大白。如今前方捷报频传,相信皇上不日便可凯旋归来,惠妃娘娘不是连这几日都等不了便心急的想要置臣妾的罪吧?”
惠妃阴沉着脸色,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厉声怒斥道:“简直一派胡言!本宫急于查清此案也是为了维护皇上的声誉和皇室血脉的纯粹,本宫何曾有半点私心?”
蜜菀眨了眨眼睛,忽然浅笑道:“惠妃娘娘何必如此气急败坏,况且,臣妾刚才也并未说惠妃娘娘有什么私心呀,惠妃娘娘又何必如此急于为自己表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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