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无法确认,除了林老头以外,还有谁会认真观察过厚重的大门被焊死了,谁焊的?目的何在?
“我看了,焊缝很新,焊了没多长时间。”林老头又贼兮兮的左右看看,继续道,“而且靠南边的那一扇可能是电动门,我还发现了电路铺设的痕迹,以及电机安装的位置,都被拆除了,而且痕迹也非常模糊,不好发现。”
这句话让我的心里陡然一惊,但随即又放松下来,这一切倘若是避难所的幸存者干的,这倒很好理解,外面环境恶劣,还有变异生物,可能他们感到很不安全,干脆将大门焊死封死。
可若不是幸存者干的,那会是谁?变异生物显然没这个能力,难道除了幸存者,地球上还有别的智慧生命存在?
这个想法似乎过于的荒谬,莫说是地球,就是人类经年探索的整个太阳系,甚至更为遥远的、已被认知的银河系的许多类地行星都不存在除人类以外的其他智慧生命。
还有一种可能,就非常辣手和麻烦了,幸存者之间会不会发生争斗和矛盾?毕竟在灾难之后的几十年的岁月里,地球上会出现很多糟糕的情况,为了生存争夺资源和领导权,造成局部战争也是说得通的逻辑,倘若如此,我们的搜救工作就会面临着极为复杂的状况。
联想到在登陆之前我们得到的信息,能与火星基地保持联系的地下城和避难所的数量在近几年骤然减少,肯定是有原因的,除了地质灾害等恶劣环境的因素,更多的意外情况仅凭通讯和探测器是无法知晓的。
当然,以上都是我和林老头没事儿干借着闲聊胡乱猜测,虽然不免有时候心惊肉跳,但也不愿意真的往深处去想,想多了会钻牛角尖,不负责任的到处乱说,还有危言耸听之嫌,不如先警惕着,留意观察。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这个过程中再也没有发生过做噩梦等突发事件,恐怕大家都没睡着,就是打个盹也提心吊胆,所谓的休整实则苦不堪言。
麦师傅很准时,召集所有人开会,商量深入地下的方案,摆在面前的途径有两个,通风管道和电梯井,除此之外,偌大的大厅中再也没有发现其他可以通往地下的通道,至少目前还没找到。
但两个途径都很危险,我们手中仅有的避难所结构图只是个通用版本,具体到每一个地方的图纸,前进基地的主机大脑中都有,原本每个搜救小队都可以凭权限随时调阅,但现在与基地断了联系,就像睁眼瞎一般。
尽管避难所有好几类设计标准,可每个避难所在结构图上都存在许多细节上的差异,比如说,有的避难规模所很小,只有一个应急出口,设施也简陋,仅仅配备了电梯,有的避难所规模大,能容纳好几万人,应急出口多达四、五个,辅助设施也很完善,除了电梯之外还有人工步道。
我们所在的CB-1991,在规模上属于中等偏小,按道理不止一个应急出口,而且除了电梯之外还应该配置了人工步道,可问题是人工步道在哪里?
这回大家的意见很难统一,‘黑玫瑰’坚持认为从电梯井进入比较直接高效,尽管危险,但可以出其不意,麦师傅不置可否,唯有‘暴徒’赞同,我知道他没过脑子,一路上很难得有机会泡她,此时自然要站在她这边。
多数人不赞成走电梯井,尽管我们有很多办法打开那玻璃罩,但通往地下,垂直距离超过了五百米,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貌似结构图上标注了通用电梯井沿途都会有两个以上不等的中继站,可谁知道中途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反正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愿意尝试。
苑珂建议,既然已经休整了两个小时,索性再花点时间,大家分头寻找人工步道,或许是一种隐藏式的结构也未可知,我立刻举双手赞成,无视了‘黑玫瑰’鄙视的目光。
两名医生和林老头虽然不便发表意见,但从表情判断也是支持苑珂这个建议的。
麦师傅仍在思考和犹豫,田金禾也保持沉默,虽然这几个小时一直在一惊一乍中度过,但他的烧完全退下去了,补充水分和食物后,气色好多了,此时很清醒,居然能靠墙坐着听着大伙讨论。
从我们遭遇第一只变异老鼠开始,碰到的凶险太多,虽然一直运气不错,但现在更要特别谨慎小心,任何一个意外和风险都可能对我们造成毁灭性打击。
基于这点考虑,麦师傅决定鸡蛋分散装在不同的篮子里,两个建议同时有限度的采纳,很有和稀泥的嫌疑。
‘黑玫瑰’的建议被称为方案一,由她和‘暴徒’负责执行,麦师傅作后援,若是遇到危险和意外,立刻终止行动。
而方案二由我和苑珂为主要执行人,寻找可能存在的人工步道,林老和两名医生也可以适当参与,但主要是看护两名伤员,他们都配发了武器,标准的激光手枪,可选择激发炫光和穿透光束,有一定的杀伤力,缺点是冷却冲能的时间太长。
我提议,是不是通过某种方式向下面喊话,因为冒然深入,万一造成误会会有意想不到的风险,麦师傅想了想也同意。
这条提议实际是林老暗中提醒我的,他觉得进入大厅以来,大家表现的很不专业,应该首先通知基地和避难所的幸存者,而不是着急麻慌的想办法深入地下。
我心里暗暗一惊,林老的提醒虽然有马后炮的嫌疑,但却切中了一个关键问题,我这种马大哈有疏忽,或许情由可缘,但小队人人都疏忽就不应该了,尤其对指挥者来讲就更不应该。
当然,也有重要的客观原因,我们长时间与基地失去联系,通过中继站联系外太空的母舰也尝试了无数次,但都没有成功,这也预示着我们即便有意识主动联系避难所,却也无法使用现有的通讯设备。
如何向避难所的幸存者喊话实在伤脑筋,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写好表明身份的纸条后,找不易破碎的密闭物封装,再分别通过通风道和电梯井投向避难所下方,多点投入,希望幸存者能看到。
小罐子,老林有很多,都是试剂管那种形状,铁的、玻璃的、塑料的,一点点大,都是他用来收集岩土和动植物样本用的,此时也不得不贡献出来。
一共准备了十六个小罐子,先向大型通风口投入,一排六个通风口,每个通风口两个,小罐顺着通风管道叮叮当当的一路向下,渐渐没了声响,应该还算顺利。
接下来是电梯井,必须要打开玻璃门,不能采用蛮横暴力的手段,就只能暂时切断动力电源,手动拆门,虽然麻烦一点,但不破坏任何设施,也向幸存者表明我们没有任何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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