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幢幢中,一室黑沉,满办公室没有一盏灯。
晚七点,港南天鹅湾光河交错,一片温柔的葳蕤流淌不息,奔腾入海。
不远处,天鹅坪时尚大厦顶端,能看到“LAMOUR”六个字母的巨型灯牌,跨越过顶三层,浮光掠影,扎眼异常。
仿佛踩在万人之巅,昭示出她曾要在业内站稳脚跟的勃勃野心。
陈旖旎望着“LAMOUR”六个字,听他如是说,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她还在看外面的灯牌,下巴挨过来一个力道,不等她反应,他将她下巴捏过来,抬手,开始解他自己的领带。
质地高级的丝绸领带上沾着潮意,是她刚才泼了他一整杯水的杰作。
整整一杯,真够狠的。
她看了看他,视线还遥望那个灯牌回不过神。
忽然,眼前一黑。她就看不到窗外远处的那个巨型灯牌了。
接着,双眼覆盖上一片潮湿的暗,他用领带遮住了她的眼睛,又在她脑后,仔细地打了个结。
于是,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沉黑中。
“……”
她张了张唇,刚要用手去摸,他立刻抱她在冰凉的办公桌上,她被冰得一颤,“沈京墨……”
他吻住她柔软的唇,周身漂浮着些许清冽好闻的男香。
她蒙住了眼看不到他,只依凭他的气息去辨识。她又向后躲。他一手捏紧她手腕,钳制住她,拉近了距离,不给她丝毫反应和挣扎的机会。
他吻得耐心温柔,与他死死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对比鲜明。
黑暗中,强烈感官如一个个浪头将她彻底打落海底。
他的吻停了停,低声:“乖一点。”
忽然,他又拉起她的手,接触到他金丝边眼镜的边沿。
她像是个瞎子,只能依他的力道去感知事物。又听他温柔地命令:“帮我摘掉。”
她指尖勾到他眼镜,他顺带着,偏了下头,眼镜就被摘掉了。
他折好了,放到一边去,捧起她的脸,毫无遮挡地,吻她更深。
仿佛有个巨大的漩涡叫嚣着,与海浪一起拍合,要把她吞噬掉。打入海底浮不上来。
那海底有个巨大的囚笼,她躲不开,逃不掉。
偏偏他还恶劣地说着一些与他平时斯文行径大为不同的话,她要说话回顶他一句,他不等她反应,立刻就以吻封住了她口。
将近七年的时光,他无比熟悉她,迟迟不让她到达。
他边还笑着:“别怕,这里没别人,你未婚夫也发现不了。”
“……沈京墨。”她咬牙切齿的,眼前还蒙着他领带,看不到他。只依稀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飘拂在哪一方,“……你这个混蛋。”
他却丝毫不恼,只是温声低笑,带了点儿不可多得的宠溺,好似,回到了他们从前。
一直以来,他总是对她有求必应,有时虽态度强硬,对她更多的,却是无条件的纵容。
可她偏偏不知好歹,要跟别人在一起。
“你最好趁现在多骂几句,”他漫不经心地笑,“因为很快,你就会求我。”
她咬着下唇,这一刻,不知怎么,只是想哭。
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他也知道的,他们没有未来,没有以后,不会有圆满的结果。
可他却非要将她死死掌握在手掌心中,力图控制她,占有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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