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时,声音苦涩沉晦:“你也为我们付出太多。”
闻曜风没细想那个也字,接过玻璃杯淡淡道:“也不单是为了ECHO。”
“白淳,他们没当我是ECHO的队长和主舞,也没当我是闻曜风。”
“他们架着我去那个位置,从小到大也不过就把我当个工具。”
理应随意支使,随意摆弄,而非活生生的有感情和自我的人。
白淳背对着他,还在望书架的上方,好几秒之后才抿了口冷酒。
“我当时如果在,伤疤不会这样。”
“你当时……在哪里?”闻曜风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敲了敲脑袋道:“那时候好像是宿姐说,她带你去找公关团队了?”
白淳回头看他。
不,那件事完全没有多少公关的余地。
她送我去休养住院,然后一个人拼了命地找所有人脉救ECHO。
他开口想解释过去的事,闻曜风却更快一步,率先把话题转移开,仿佛不想让白淳为难。
“你那天陪我一起跳下去,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深。”
白淳不太自然地嗯了一声。
又觉得自己这样反应好像太冷淡,垂眸道:“以后我来跳就好,你不用勉强。”
闻曜风笑着把酒喝完,坐近了一些,认认真真道:“白淳,我那天坠落的时候,心里在想。”
“我在你面前居然可以不坚强。”
我在你面前,居然可以把钢盔铁甲里最脆弱的一面悉数暴露。
而且深信你会拥抱它们,一如既往的温柔诚恳。
白淳眸色微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房间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蜂鸣声。
“是药盒自动提示。”他快速起身关掉声音,当着闻曜风的面把药盒打开:“稍等下,我吃个药。”
闻曜风看清有几种不同胶囊,皱眉道:“你每天吃三种药,多久了??”
“黄胶囊白药片是抗抑郁药,蓝绿色是信息素紊乱调节剂,”白淳动作停顿,又拿出两个小药瓶:“还有抗焦虑药和睡眠调节药……”
“能不能不吃这些了?”闻曜风按住他的手腕:“一天五种药,队医知道吗?其他医院怎么说?”
“你不用紧张。”
“我就是紧张你。”
“副作用不算大。”
“那就是有副作用。”
“不吃药会影响工作。”
“尝试过别的办法吗,至少减掉几种?!”
白淳话语一顿,望着闻曜风又倒了一杯底的伏特加。
然后仰头缓缓喝掉。
“有啊,信息素疗法。”
琥珀色酒液滴落在他的喉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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