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一道早已破旧朽烂的旧窗,钻进屋中,几间本来并不十分宽敞的房间中,却是空荡荡的,因为屋中没剩下什么东西,仅有的几件破旧家具,也是零乱的丢弃着,上面都落满了灰尘,似乎从当年林远图放弃这儿以来,就从未有人进来过了。
心中愈加的觉得放松,便打算一找到剑谱,立时将之烧掉,这东西对自己虽然不见得一点点用也没有,可也无甚大用,现在他想要的是九莲山上那部。然而这件东西留下来,却是后患无穷,尤其是那些外宇宙高手,他们若到手了,简直无法想像会发生些什么事。
剑谱写在一件袈裟之上,在屋顶之上某处的房梁中藏着,原是十分隐秘,并不易找,可是他前世里已经见到过那藏的地点,所以也就不用找了,可是当他目光看到那个位置时,却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在那个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大洞而已,空空的哪里还有什么,竟是已经被人拿走了。
这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抢走的剑谱?是跟着自己来的吗?对了,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旁边躲着?还在看着自己?可若真是这样就可怕了,要知他今次来此,虽然本没打算会和谁战斗,但既是干这种事,自然整个人都是全神贯注的,若是真有高手一直盯着自己还不自知,凭他的感知力,这必然是极厉害的敌人。
下意识的便右手按剑,左手捏起剑诀,紧张的感觉着四面的动静,可是除了小巷中鸡鸣犬吠,附近人家的喧嚣之声,哪里听到其他,赶紧跳出来四面检查一番,实也未见有什么高手在侧。
随即回到那间屋中,再仔细检查房顶上那个大洞,却发现和他刚才想的不一样,破裂的房梁边缘,明显看的出陈年风化的痕迹,有些地方已长出了厚厚的苔藓,怎么看这房梁被打破,剑谱拿走,也是有些年月之前的事。
再检查屋内,所有的脚印,和灰尘被抹去的痕迹,都是自己刚刚才留下的,凭着这些状况,可以判断出,上回有人来拿走了剑谱,最少的估计,也是十年以前,多估的话,三四十年都有可能,也就是说,有可能在自己出生之前,剑谱就已经被人拿走了,却绝非近期内发生的事。
前世里直到现在这个时候,剑谱可还好端端的在这儿摆着呢,这却是谁拿走了啊?想想看,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前世里所无,却又非常特别的东西?要说特别,自然只有那些外宇宙高手最特别,可他们也是在找剑谱,而且还不知道这什么“向阳巷老宅”的事情。
是不是某个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早自己一两代穿越到这世界,他和自己一样知道辟邪剑谱在这里,不声不响的就跑来拿走了?现在想来,也只有这个猜测似乎最合理了。
会是林晓雨吗?不像吧,他的功夫好生神奇奥秘,看来和辟邪剑法也不像有什么关系。不对,这也说不定,自己现在的功夫,虽是逆练辟邪剑法,但从本质上说,还是辟邪剑法,可是当自己博览天下武学,结合二十一世纪的武功流派,发展到功夫大成的时候,只怕看着也一样的不像,甚至现在的这个林平之,他从一开始,功夫就不太像是辟邪剑法。
何况今夜自己来此的目的,也不是来学这功夫的,只是要毁了剑谱罢了,如果之前的穿越者有同样的目的并且作了呢?还是觉得,会不会就是林晓雨。
思索半晌,也只得出这个结论罢了,对了,不久后还要跟林晓雨见面呢,如果是他,到时再问问吧。
但现在自己倒是另有一件事要作,福州这些狗官,竟然会把自己的家宅,出卖给了少林的和尚,这个事却少不得要跟他们问罪才行,当然他并没打算要怎么伤害这些人,不过却得好好的敲他们一笔竹杠,否则还真对不起这些贪得无厌的官儿,这几天就玩这个游戏吧,也挺有趣的,何况自己反正暂时也不用作别的事了,作这个也不错,要知他可还是个天生大手大脚的败家子。
七天后的清晨;福州府大堂,知府和一众文武僚佐正要升堂办公,当然,这公事也就随便唬唬罢了,过一回少不了还是去花天酒地的快活,岂料人还没登上大堂;却见到原本是知府该坐着的地方,现在坐着的,却是一个脸上带着条长长伤疤的少年。
“救命啊,有强盗!”这群脑满肠肥的男人惊慌的大叫起来,可是他们指望的衙役捕快马夫皂隶之流,却哪里能救的了他们,四面早已围着一群绿林好汉,这却是靠着林平之在嵩山派的身份调来的,先前在嵩山,左冷禅给自己这些身份时,还觉无所谓,真到用的时候,才知道有时候没人就是不行。
虽然这些投靠嵩山派的强盗们功夫其实有限,真要面对强敌,他们是别想指望的,但是就像今天这种场面,若是林平之带着少数几个人来,没那种气势,就没有想要的效果,毕竟世上有很多事,并不是直接就是出手杀人的。
“什么强盗!在下是嵩山派副掌门,五岳剑派副盟主!”林平之随口喝斥,同时将一杆五岳令旗往前面的空地上一扔,正似大官发令的架势,那杆小旗子斜斜的往地面上落去,落下后却笔直的插在石板的地上,入地三寸,虽然室内没有风,却也猎猎飘展,一时间令旗之上的诸般宝石灼灼生辉,却将大堂之上染的一片珠光宝气。
这种威风虽然很俗气,可是对于俗人,就得摆出俗气的气势出来,林平之武功强者的威严,虽然能吓人,可是那种行为,毕竟不是什么场合都宜于通用的,似眼前这类俗人,有时候就得在他们面前摆出俗气的威风。
二一零章讹诈(下)
这个架势一摆,这些人现在是回过味来了,他们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只要官职稍高的人,又岂能不知道五岳剑派,所以福州知府立时问道:“阁下是嵩山派副掌门吗?看起来有点年轻啊,可是我没听说过五岳剑派有什么副盟主?”
旁边站出嵩山弟子狄修,答道:“五岳剑派副盟主,是我师左冷禅新设的职务,已经传书天下,致信武林各派,林师叔便是第一任副盟主,这儿有我嵩山派印信,那是确凿无疑的。”
“管你是什么副盟主,什么副掌门,与我等何干?这儿是福州府,不是你们的武林门派,你们来这儿作什么?你们又能管的了我等不成?”那知府强作镇定,说出这些话来,但声音中却微微有些颤抖之意,福州所在之地,兵马荒废,并无多少力量,何况掌政与掌兵是两套体系,地方军队并不在地方官手中,而他手中,也只有衙门里这些人,虽然他没能力看的清眼前众人的武功,但只凭事理也知对方若真要杀他,实在是如吃豆腐一般容易。
“天下事天下人管,这城中的福威镖局,好像是林家的产业吧,你到底吃了少林派多少贿赂,竟将这块地方卖给了少林,为官者擅卖他人家产,这可是砍头的大罪,这个你们应该比我懂的更多吧?”林平之淡淡笑道。
“可,可是你们只是武林中人,哪里管的了这些事。”
“管不了吗?天下事天下人管,本朝建国以来的惯例,庶民也不是不可以告丞相,何况咱们侠义道,哪个不是朝廷钦定的,难道不是国家大官,再说了,福威镖局林家,还不也是武林中人,你们管的了武林中事,咱们难道管不得你们?”
“可话说回来,你以何等身份制裁我等,是去告发我们吗?那可不是现在这种作法,你们这般架势,难不成是要杀官?武林门派可不能随便作这种事的,你们吃罪的起?”
林平之笑道:“又有什么吃罪不起的,对了,最近衡阳参将刘正风被本门处死的事,你们知道吗?杀了官又如何,咱不还是尊严威风的五岳剑派?”
刘正风的事情,当时是扑塑迷离,传出来的消息,也是各式各样,有不同版本,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当时刘正风是死了,这个在这些人却是已经听说的。
“那,那,那个刘正风,原也是武林中人,又不是我们这种官场出身的。”这知府还在争辩,毕竟要屈服于突然莫名其妙冒头的一群武林人物,心理上还是难接受。
“管他什么出身,当了官便一样了。”林平之笑道:“不过既然你反复强调你们的身份,那我便给你看看什么是身份。”
说着林平之随手甩了件东西到这群官儿面前,福州知府拣起来一看,立时大惊道:“这是福广总督的折子,你这是?”
从林平之身后闪出一个官儿,和若干捕快之类,答道:“总督大人遵林大侠之命,特派我等来查办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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