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见这少年屡屡发问,而军中的正主郑元帅、刘将军却一言不发,心中满是疑问,看这少年的权势,莫不是皇室中人!
收拾了下心中的震惊,倍加恭敬道:“那时斥候营已派出三个小队随军出城探查敌情传递消息,往来报信中得知斩杀五千余敌军,此事确是属实!”
“敌军战力如何?”
“不堪一击!”
刘悠望向郑鸿,判断军情,这就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了。
“元帅,以一万骑兵追击金关败军,斩杀五千余步军,有这个可能xìng吗?”
郑鸿想也未想,言道:“金关人野蛮至极,悍不畏死,纵是步军也敢和骑兵正面硬撼!昨rì攻城,即便金关损失三成军士,也还有两万步军一万余骑兵,这些人足以把成德水那一万人直接吃了,哪里还会被斩杀无千余人!”说着对那王振看了一眼,显然是对他的言语不甚相信。
王振真是哭都哭不出来,那什么将军中箭而亡可能是敌人诈败,几个大人不信也是常理。可这斩杀五千敌军却是有尸首血淋淋的作证的,如何也没人信?
“元帅,刘将军,这位大人,那五千余人的尸首尚在荣城城外,小的哪里敢扯这弥天大谎啊!”
“不堪一击的步军……元帅,这事儿您怎么看?”刘悠问道。
郑鸿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一抚颔下胡须,说道:“依我看来,此事必定是个大大的yīn谋!”
刘悠点点头,道:“元帅,我还有一问。”
郑鸿重新坐回座上,心里对刘悠已经高看了许多,能从斥候寥寥数语中分析出这些事情,可谓心细如发,思虑如网!
“王振,你们到了那什么小道之后,看到的是什么景象?”
“回大人的话,是马苏峡小道!”王振回道,想起早晨看到的那般地狱场景,就是这个老斥候也有些浑身冒冷汗,“马苏峡是荣城西北的一条峡谷,大多数地方只可并行通过四五驾马车,而那小道则是马苏峡中最窄之地,仅能通过两驾马车,成德水将军正是在此处被埋伏了!待我们赶到的时候,峡谷中一片炙热,而那小道上更是惨不忍睹,只见一片焦土,已分不出颜sè了……”
“这么说,全军覆没的结论便是由此而来?”
王振点点头,谨慎无比的回道:“我们随后大致清点了一下小道上的尸体,整具的便有七千多,还有残缺不全的……加上之前追击中的伤亡,人数与成德水将军带出城去的人马差不多!”
“可找到成德水尸首?”刘悠试探着问道。
王振差点一头撞在地上,苦笑道:“大人这话说的,那一把火烧的,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
果然如此,好一个死无对证,刘悠心中冷笑,这金关的人真当天照帝国都是傻子?成德水啊成德水,做我天照帝国的将军有什么不好,偏要当金关帝国的走狗!这次近万将士殒命,而且还是最为jīng锐的骑兵,刘悠看看郑鸿的脸sè就知道损失有多大了!
“元帅,此事太大,我觉得还是要封锁消息比较好,免得军心动摇啊!”刘悠对郑鸿拱手说道。
郑鸿在这短短一刻时间里仿佛一下老了几岁,摇头道:“此事太大,我如何能不向陛下上书请罪?麾下出了这么一个败类,老夫实在无颜再做这西路军元帅了!”
此言一出,场间刘震,刘悠齐齐变sè,连那王振也惊呼道:“元帅不可!”
第九章 激将
() 帐中与郑鸿元帅感情最深的莫过于刘震,深知郑鸿在西路军中地位之崇高的也莫过于刘震,闻听老元帅竟萌生了退隐之意,刘震只感觉西路军的天就要塌了一般。西路军将士近五十万人,别说这次损失了万余,就是折了一半人马,只要郑老元帅还在,那西路军就还是西路军,但若老元帅卸甲归田,恐怕西路军的战力要缩水八成!
刘震跪倒在地,记得几乎要掉下泪来,恳切道:“元帅乃我军之魂,若无元帅,谁能率军抵挡金关的铁蹄?西路军出了成德水那畜生也并非是元帅一人之错,岂可轻易言去啊!陛下此番让家弟前来便是为了jiān细之事,元帅莫看我这弟弟年纪小,可心细如发,定能为我西路军铲除jiān细,为元帅正名!”
郑鸿苦笑着扶起刘震,叹道:“震儿,你跟了我也有十几年了,我对西路军的感情难道你不知?我自小卒起征战沙场,四十余年都在这片土地上杀来杀去,西路军从最初的十万人变成今天的近五十万人,我敢说,没有人比我更心疼他们!”说到此,郑鸿虎目含泪,哽咽道:“好儿郎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不会难过,我为他们高兴!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可这万千将士却是被自家的将军带进了鬼门关,他们冤呐!”
刘悠心中也不是个滋味,刚来湘州便遇到各种事情,只觉得心口一直被堵着,一口气怎么都喘不匀实。想了片刻才发现原因,不管是自己还是西路军,一直都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如何能不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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