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川对三师兄的每一点羡慕,无不是他自身解脱不得之束缚。
这一场酒,喝了足足一个时辰,酒楼的小二来回送了数趟美酒,才勉强应付了过来。
“兴尽矣。”
岱川喝干最后杯中酒,长身而起,爽朗笑道:“七师弟,为兄今日叨扰了。”
“他日请七师弟到为兄洞府来,有上等灵酒,再以大碗伺候,定然七师弟你尽兴。”
“为兄去矣,师尊法会再见。”
岱川一场豪饮,似乎卸去了不少心中块垒,豪爽大气的性子显露出来,拱手作别,长笑而去。
宁风看着一地杯盘狼藉,尤其是一堆空着的酒缸,脸色就有点发苦。
“灵酒……还大碗……”
想到这位四师兄的酒量,宁风抬头望天,心中哀鸣,“那到底是师兄洞府,还是龙潭虎穴啊?”
“这岱川,不错,酒量,要得……”
“嘭”的一声,宁采臣脸上酡红,酒意上涌,径直趴到了桌上。
“哎~”
宁风摇着头,捏着鼻子开始照顾自家老父。
“嗯?”
他刚把老父搀扶起来,便看到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檀木匣子,约两指高低,比巴掌略长。
“是岱师兄。”
宁风不用想也知道,会留下这个匣子在此的,除了岱川外不会有他人。
沉吟了一下,他隐约猜到匣子里会是什么了,伸手在盖子上一推。
檀木匣子打开,露出其中浅浅的几张绢黄纸张。
“这是……什么呀……”
宁采臣将脑袋从桌上抬起头,醉眼惺忪地问道。
“房契。”
宁风瞥了一眼,正如所料,乃是他所租住的这间院落,乃至前面店铺的契约。
“这是岱师兄的赔礼,又不好意思当面拿出,有意留下的。”
宁风合上盖子,心知这才是真正的赔礼,岱川匆匆而来,本就是为了此事。
原本如果没有顾掌柜那么一出的话,他或许便会当面拿出来,加上那事,又一场兴尽,岱川就觉得不好当面取出,生怕双方尴尬。
“儿~儿子~,要不要……还……还回去……”
宁采臣话含糊在嘴巴里,说得明明是“还回去”,双手却在把匣子往怀里面扒拉。
宁风见状摇头一笑,问道:“父亲想要那铺子?”
知父莫如子,宁风一猜就中。
“嗯,生意……做生意……”宁采臣脑袋一沉,彻底醉死过去,脑袋跟锤子一样往桌上砸。
宁风手伸出,垫在下面,托着老父的头缓缓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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