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第四十七章
掬水的动作明显一顿,水流声静止,向鹿鸣的眼中闪着琥珀色的光,他目不斜视,一双幽深的目珠却原处一缩,不觉吞咽了口水,喉结上下挪动,“对一个人好非要有原因吗?”
“你别多想,若非要让我寻出一个原因,许是因为你是姚静檀。”
“啊?”姚静檀一脸懵懂,不懂他的意思。
向鹿鸣浅笑,拿起盆架上的软巾将她的两只手包在其里,轻轻吸擦着上头的水渍,“大理寺很忙碌,不光要重新审理地方上呈上来的重案要案,还有管辖范围内的案子,你若真的留下,只怕我没什么时间能陪着你。”
“我不用陪,我只是自己在怡畅欣苑待不住,我来此也不是想闲着,我想看看我们家的事能不能帮得上忙,”她一顿,“你若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小事,可放给我来做,我虽没什么经验,可我乐意学。”
她皎洁一笑,“我很聪明的!”
“知道你聪明,但是我这一时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若是你得闲,帮我将那册子上的草药画完吧。”
“好!”姚静檀一口应下
文华殿。
桌架上的文竹上头才浇过水,这会儿针似的叶儿尖上正往下滴着水珠子,水珠映出孟砚泓的身影。
他大步行入殿中,朝座上太子行礼道:“皇兄,我回来了。”
“快坐。”太子起身亲自去迎他,“听说你在山海县受了伤,现在身子如何了?”
“伤不重,已经无碍了。”他说的轻描淡写,不想去加以重述自己在山海县时几乎丢了半条命的狼狈。
“那便好,”太子忧心忡忡,点头一顿,“你送回来的那些关于李喜与长州知府齐林勾结的罪证我已经呈给父皇,齐林那头,认罪倒是痛快,承认自己以假药替换真药,以假药治瘟疫,留了一封认罪书便自刎而亡,此案牵连甚广,长州的官员该杀的杀,该治罪的治罪。”
“砚泓,依你之见,此事如何?”
他这样一问,显然是对此事报以怀疑。
“疑点颇多,齐林不过是一地知府,瘟疫这么大的事,他竟敢以假换真拖治了这么久,只是为了银钱吗?一个小小的知府敢只手遮天?怕他没那么大的本事,许是后面有人给他撑着,更奇怪的是,我才到山海县不久,也只与那李喜见过一回,转头李府上下就被灭口,显然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本想在离开山海县之前去李府一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证物之流,却被冲出来的蒙面人袭击,那些人应不知道我的身份,好像也是在寻什么,只不过正好撞见我而已。”
他一顿,“李喜的姐姐是齐林的外室,李家也是因为齐林而发迹,表面是李喜做掌柜,实则暗处掌舵人是齐林,如今齐林已死,显然他就是想把所有的罪担了,也或者说,是有人想让他担罪,他究竟是不是自刎都未可知。”
“你这次去山海县,行踪隐秘,若是他们知道你去了山海县,大可直接对你动手,而不是对李喜,”太子一叹,端起手边玉瓷茶盏轻呷一口,“可惜现在线索断了,拿回来的那些证据只能证明李喜与齐林之罪。”
“还有一事,”孟砚泓斟酌片刻接着道,“采买一事向来是由户部负责,此次瘟疫渐起时,也是户部钦点了李家的药材,我怀疑这件事同户部脱不了干系。”
“说到户部,倒让我想起姚知远,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有人跑出来揭发姚知远私吞赈灾钱粮一事?”太子将手中茶盏搁下缓缓起身,“姚知远这个人我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在职时也算兢兢业业,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别说太子不信,孟砚泓也是不信的。
“正好这件事现在落到了大理寺,你一定要想法子彻查清楚,长州瘟疫一事,再查下去只怕也难,父皇的意思是,此次牵连甚广,此案到此为止,你且专心于姚知远的案子吧。”
“是。”孟砚泓一口应下。
“对了,姚知远家的几个女眷你可有下落?”
提到女眷,孟砚泓将眼皮垂下摇了摇头,“还未。”
“那姚静檀竟没来找你?”在太子眼里,姚静檀和孟砚泓这两个人剪不断理还乱,总是容易牵扯到一处的,细听言辞之间实带了几层调侃之意。
“不曾。”他答的很干脆,她的确没来找过自己,而是自己硬将人留在府里的。
“也罢,”太子轻点头,“这两年灾多祸繁,百姓惶恐不安,过几日的皇城庙会父皇命我在永安门城楼之上开设祈福坛,向天祈福,以安民心。”
说到皇城庙会,孟砚泓的目珠稍散,不由想起之前有个人一直嚷着要同他去一回皇城庙会,可说来也巧,每年此时他都不在京里,这一耽误便是几年,直到二人走到今天这步,竟也没有机会陪她去过一次。
今年总算是在京了,他心下稍许宽慰,只是不知,今年她还乐不乐意与自己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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