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他不得不承认,他不喜欢姚静檀身旁有旁的男子,无论对她有心的还是无心的。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孟砚泓这话里含着连他自己也不觉的酸。
就像是树上才挂果的杏子。
绿,且涩。
“你以为的事可多了,本来你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现如今姚静檀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顺从姑娘,凡事以讨好他为上,如今正是逆反时,他怎么不高兴她便怎么来。
这话被一侧向鹿鸣听见,他瞧着孟砚泓的脸色,既惊异于姚静檀敢这般在他面前口无遮拦,又惊异于孟砚泓竟一点火气都没有。
这两个人的关系,在他看来,有些扑朔迷离。
这世上很少有几人能与孟砚泓这般说话,如今又多了姚静檀一个。
此时此刻孟砚泓很想同她置气,但一想到还有要事,且先忍了。他很明显暗咽了一口气,眉目一沉,眸若冷水自她脸上扫过,“你们今日同我去一趟李府。”
对于此事姚静檀并不意外,这便是先前他同自己讲的那件‘正事’。
若换作平常,姚静檀才不会管孟砚泓的事,可如今若是因为长州的事,她倒是乐意委屈求全。
好歹孟砚泓是为朝廷办事,长州瘟疫一起,母亲便自掏腰包采买了许多药材送往长州,潜移默化,姚静檀也觉着自己也该使上一分力
李府如今是山海县的大商贾,听人说这两年发的不像话,光田宅便不知有几处,手上生意更是红火,多处开花。
先前还以为是夸张,如今亲眼见了,方知是实话。
府内奢华不若一般,亭台水榭各立山头各居水岸,一草一木栽培的都颇为讲究。
由李府小厮引路,一行人来到正堂处,孟砚泓从于黄花梨木的圈椅上悠闲自在的喝着茶,而姚静檀与向鹿鸣则扮成了跟班的小厮,站于他身后。
客来许久,可仍不见李家大当家,姚静檀在后站的腿都酸了,正在腹诽之际,一人影自花影丛乱的屏风后晃荡出来。
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中等身量,长相也称得上眉目清秀,可偏那几步路,颇有些孟浪之风。
来人上下打量孟砚泓,而后颇为傲慢地问道:“阁下便是安平陈家商号的陈公子?”
“正是在下,您是”孟砚泓站起身来,昔日清冷孤傲的三皇子,于李府中摇身一变,成了客套有礼的陈公子。
“我就是李喜。”那人高声一道,转而坐于主位正座。
孟砚泓作出一副惊异状,目露几许夸目相看之意,“早闻山海县李记大掌柜之名,想不到竟是这般年轻,真可谓是年轻有为。”
李喜一听这话便乐了,这话倒说的他颇为顺意,“陈公子过奖了。”
又挥手示意他坐下。
“前两日便收了陈公子的帖子,听说在安平,陈家商号也是响当当有一号,怎么还突然想起来做药材的生意了?
李喜张口便是陈家商号,显然,已是提前有人去了安平探过底。
“我陈家在安平确有几许产业,”孟砚泓此厢笑的很是谦虚,“实不相瞒,我为家中幼子,一直颇受几位兄长爱护,今年恰值自立门户,也想出来自闯一番,我见药材生意一直不错,便想涉猎一番。”
“原是如此,”李喜笑着点头,“陈公子你当真是找对人了,若说药材,整个山海县,我李家敢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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