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须见第一个点的将就是他,可把他美坏了,就见他骄傲地梗着脖,腆着肚,迈着大步,摇摇晃晃地出来高声答道:“在…”。
“鼓将军,命汝带领一万兵马,与主公一同,先行出发,经赵境,绕道至柏人邑待命,等到举事的时间,出兵攻占封龙和棘蒲邑,不得有误。”
“遵令。”鼓须洋洋得意地领令。
“绵仲、绵季将军听令。”
“在,在…”。
“二位将军,汝带五千兵马,在鼓将军出发五日后再出发,经赵境,取道仇犹古城,到井陉山口外五十里待命,等到举事的时间,出井陉,攻占宁葭和灵寿,不得有误。”
“遵令,遵令。”绵氏弟兄领令。
“鼓须将军和绵仲将军,汝等这两路最终的目的地都是顾城,汝等在顾城汇合。兵法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之所以选择这两处作为突破口,就是因为这两处汝等攻打它们都有把握,宁葭邑的防务绵仲将军一定是了如指掌的,因为绵仲将军以前曾镇守宁葭邑,而如今东垣邑的守将就是鼓须将军的手下败将韩禽。”
“好啊!这回碰上可不能让他再跑了…”鼓须咧嘴笑着。
易未子接着布置:“公孙焦大人,范安将军听令”。
“在,在…”
“公孙大人几个月前已经专程拜会过燕闵公,希望能借道燕国,经过协商,燕闵公虽然勉强同意了咱们的请求,但只允许过燕国境内的军队不得超过两千人,因此,公孙大人和范将军只能带领两千人马,于鼓将军出发后三日出发,入燕境,过易水,取道汾门,到夏屋待命,等到举事的时间,出兵骚扰中山国东部边境即可,汝这一路是佯攻,切记不能暴露真实兵力,不得有误。”
“遵令,遵令。”
“乐舒将军听令。”
“在”乐舒出班领令。
这乐舒自打与姬窟护送秦怀公回国继位,在回来的路上,姬窟险些遇害,从此他就不得重用,一直担任牧尉官之职。他也知道,自己的主子遭遇袭击,自己身为贴身护卫,让自己的主子身处险境,自己的确难辞其咎,当时若不是小李监舍身救主,那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也没脸再在主子身边伺候,于是就接过牧尉官的职务,带领军民春耕秋收,忙得不亦乐乎,同时,又在农闲之时,带领众人出去狩捕猎物补贴军需,好在是这狩猎的本领本来就是他们祖先白狄部族留给他们的遗传基因,因此经他和军民的努力,浊鹿之地也逐渐的变得富饶起来,老百姓丰衣足食了,自然就更加地拥护姬窟,所以,姬窟也看到了乐舒的工作成就,也就慢慢地又开始信赖他了,并且将整个浊鹿的防务重任交给他来负责,拜他为浊鹿守备将军。
“乐将军,汝带领兵马一千人,于鼓将军出发后十日出发,到鸱之塞外五十里待命,等到举事的时间,汝要在鸱之塞的山谷中,多生炊烟和篝火,此为疑兵之计,虚张声势即可,不可出战,明白吗?”。
“遵令。”
“举事的时间定在十五日后,也就是本月的下弦日,到时各路兵马应该都到达指定地点,同时于当日的子时举事,不得有误。”
易未子安排完后,姬窟起身说道:“各位将军,十年磨一剑,咱们苦熬十余载,就等着这一刻,所以,本帅要求众位,务必按照部署,准时到达指定地点,准时举事,不得有误,耽误时间者,斩!贻误战机者,斩!畏战不前者,斩!擅自行动者,斩!泄露军机者,斩!私通敌寇者,斩!临阵脱逃者,斩!奸盗邪淫者,斩!……”姬窟连做了十几个杀头的动作,只把旁边站着的公子恒吓得面色更变。
众人齐声应答,退下,各自准备。
姬窟见台下的众人都已领令散去,便回身低声对易未子说道:“吾知道仲父不能随吾长途奔袭,但是,没有仲父跟随,吾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主公吉人自有天助,此番出征,定能奋发蹈厉,披荆斩棘,完成夙愿。臣与乐舒将军守护大本营,敬聆主公高奏凯歌!”易未子说道。
“此次出征,乃倾地竭丁,浊鹿留守的只有区区不到两千人马,其他皆妇孺孩童,且仲父身边没有大将,而只让乐舒担此重任,恐怕太过冒险…”
“主公只管放心,臣量那新上任的华阳城主将赵虞也不敢出了鸱之塞来攻打我们,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赵虞有此胆量,臣也能让他有来无回。”易未子笑道。
“话虽如此,但吾仍然担心仲父。自从赤章牤升任上将军后,统管中人、庆都、左人和华阳,只他手中可掌控的兵马就不比我们全部的家当少,而且,他主要的攻防重点都是针对我们的,吾担心赤章牤知道我们攻击的方位在中山国的南面和西面后,其会不会借此机会突然北出鸱之塞而取浊鹿呢?到时,就凭留守的区区两千兵马,怎是他的对手?”姬窟拉着易未子的手,忧心忡忡不肯放下。
“主公勿用担心,如果真如主公所虑,臣也自有主张。至于臣本人,主公就更不用担心了,臣好着呢,倒是还要烦劳主公,按照原定的计划,随鼓将军抵达柏人后,主公就不能休息了,应马上起身前往齐国去见田和,再次说服齐宣公陈兵魏境,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防止魏斯出兵救中山国,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不过,如果齐国不肯出兵,那我们就如同射出的箭不可回头了,仍要按时举事,所以主公此次出使齐国可谓事关全局啊!”
其实,在举事之前的两个月时,姬窟就曾专门前往临淄去见田白,当时的想法主要是想向齐国借兵,因为姬窟觉得他的总兵力不到两万人,对中山国用兵恐怕捉襟见肘,而田白虽然承诺到时会助姬窟一臂之力,但是易未子觉得那不过是口惠而实未至也。
“仲父放心,此次去不是借兵,而是要鼓动齐公抓住这次机遇报复魏斯,吾想齐国定会响应。齐公对三晋联合越国攻打齐国一事,虽已过多年,但其仍有雪耻之心,如今咱们正好利用此次机会,说服齐国陈兵边境,这样既能牵制魏斯,他齐公说不定还可以寻找战机一雪前耻呢,想那齐公定会应允。再者说,魏斯日子也不好过,他外有秦国和义渠的威胁,内有这么大灾情,因此他哪有精力管中山国的事,此正如仲父所言,借天时而动也!”姬窟说道。
“嗯,但愿如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臣愿主公一切顺利,马到成功!”易未子说道。
姬窟辞别易未子,随鼓须带领的一万军队,先行出发,同行的还有公子恒和秦西巴。临出发时,易未子单独将鼓须叫到身边嘱咐道:“鼓将军,汝可知道汝身上的责任最大吗?”。
鼓须大大咧咧地回答道:“瞧易子说的,易大夫这老夫子不放心的地方,吾焉能不知,主公和吾同行,吾要确保主公的安全,对否?”。
“这是当然,不过,主公一到柏人就马上要去齐国,此去就怕事情谈得不顺利,时间耽搁了太久,到那时,不管主公是否回来,举事的时间不可耽搁,各路兵马都要按时起兵不得有误,老将军可总协调各路兵马…”
“这个吾自然明白。”鼓须没等易未子说完就抢话说道。
“吾重点要嘱咐将军的是,汝身边还有公子恒,他是要和将军一同出征的,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也是他历练自己的机会,但是,将军务必要保证他的绝对安全,汝可知晓?”易未子在说到“绝对安全”四个字的时候,语气特别重。
鼓须也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就算是吾死了,也绝对不会让他有半点闪失。”
易未子抬手拍了拍鼓须的肩膀道:“将军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老伙计,吾还要嘱咐将军一句,虽然那韩禽是汝的手下败将,但此一时彼一时,汝可千万不要轻敌啊…希望主公和汝等都平安顺利…”
易未子嘱咐完鼓须,这才放心地看着姬窟和鼓须等人带领着军队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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