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们一拥而上,一个抱住大汉的腰,另一个操起板凳就要砸。
唐慎怎能让这陌生大汉腹背受敌,他将妹妹推到远处,自己也拿着板凳就上。别看泼皮人多势众,却各个头重脚轻,没一点份量。两个泼皮合力想把大汉撂倒,大汉纹丝不动,反而一拳一个。
大汉出拳狠厉,拳拳生风。唐慎年龄小,是个书生身子,说是帮忙,也就是在旁边捣乱。
以往他们仗着人多,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村民们也不敢多说。如今大汉扛着他们的拳打脚踢,时不时反击,再加上唐慎的助攻。为首的泼皮被打得踉跄后退,脸上挂彩。
“干什么呢,这处干什么呢!”厉喝声从远处传来,围观的人群让开一条道,村长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泼皮们见势头不对,狠狠朝唐慎的方向淬了口血唾沫星子,撒腿就跑。
村长也拿这些泼皮没辙。这几个人都是绝户,父母早亡,无亲无故。天不怕地不怕,犯了事就伸头给你,大不了要命一条。村长慰问了一下,知道唐家两兄妹没事,便让他们早点收摊,回去休息。
村里人帮着收拾被打烂的桌椅。
唐慎揉了揉手臂,刚才的乱斗中,他的手臂被一个泼皮砸到了,红了一片。阿黄急得赶紧跑过来,看着唐慎的手臂,又急又恼。
“那群该死的泼皮!”
唐慎看向那大汉,只见一个老妇焦急地跑过来,检查大汉身上的伤势。
这壮实汉子正是前两日在唐慎摊子上要果汁的大汉。
唐慎细皮嫩肉,被碰了下皮肤就红了。这大汉一身腱子肉,按理说十分抗揍,可也被那群泼皮打得浑身是伤,青紫交加。打架的时候他没吭一声,如今唐慎才发现,这汉子的手臂上破了道血口,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利器划伤的。
唐璜紧张道:“这么严重的伤,可怎么才好!”
唐慎道:“你把剩下的咱们的东西拿着,我们去村东头刘大夫那儿看看。”
闻言,汉子道:“不妨事,小兄弟,一点小伤而已。那群杀千刀的滚刀肉使的都是街头手段,只会蛮攻,伤不着人的。”
阿黄:“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汉子还想再说,唐慎却强硬地带他们去找大夫。大夫开了点药,那汉子面露难色,唐慎掏钱买了。汉子和老妇站在村道上,不知所措,唐慎看着他们一身褴褛的模样,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听口音,是北方人?”
汉子道:“是了,我们从山西那边过来的。”
“怎么落得如此地步?”
汉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痛,他长长叹了口气,道:“说出来也不怕小兄弟笑话,我本是一举人家的护院,虽不算富裕,但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谁料上个月,山西突发大水,黄河泛滥,别说我家,连那举人一家老小都葬送在黄河里。我只能带着老母千里迢迢,到姑苏府投奔亲戚。哪知那亲戚去岁已经走了,我们才会如此。”
唐璜躲在唐慎身后,探出头:“原来你是个护院,难怪那般厉害,把那群泼皮打得嗷嗷叫。”
唐慎把自家妹妹的脑袋按下去:“原来如此,但是以大哥的身手和年龄,应当很好谋个生计。”
大汉叹气道:“若是只有我一人,到哪儿都不愁吃穿,我再给人当护院也能过活。但是还有我的老母亲。之前在姑苏府我也找了一户人家,东家挺看重我,可一听还要再养我母亲,就不要我了。小兄弟不知道,江南姑苏虽说富裕,可像我这般从外地来的也有不少。别人不拖家带口,自是比我更受东家喜欢。”
这道理唐慎明白。
同样的包吃包住,还要再给一份月钱,谁都会选择没有累赘的,而不是这种有累赘的。
唐慎眼睛一亮:“你去过姑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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