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话说得长须老道哈哈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直抽抽,几乎没把眼泪笑了出来。
&esp;&esp;那精壮汉子面上不虞了起来,嚷道:“你便不想吗?”
&esp;&esp;长须老道抹了抹眼睛道:“我都这把岁数了,我早你想这些想了多少年,想有用吗?你到看看自己能引那灵气入体不能?多少人间万中无一的龙凤都不能,我们这等小人物,能依附在玄清门下做些脏活累活便是许多人求之不来的好运到了。”
&esp;&esp;精壮汉子戚戚不语,没滋没味的吃了几口酒,又起了兴头:“老道,要说那一地窖的娘们,还是你送来的那个最带劲,还是个揣了崽子的。”
&esp;&esp;长须老道有些得意的捋了捋露出来的半截胡须,做出一副高人姿态来,得意洋洋道:“我为把她捉到手,可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许久前上峰赐我那神香,正儿八经的仙闻倒,引气入体的仙子们都扛不住,吸了以后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仙门都能捉住她,我拿来给她使上了。”
&esp;&esp;旁人听来都露出了惊讶,纷纷问道:“这娘们什么来头,你竟舍得用这样的好东西?”
&esp;&esp;长须老道一脸神秘,捻须不语。
&esp;&esp;众人酒足饭饱,不讲究的倒头便睡在厅中,有那讲究的起身想走,也被躺了一地的弟兄们绊住了不让走,再加上在玄清门的地盘上,都觉得十分安全,入睡前没一个人想要去查探地窖里的情况,全都睡得横七竖八。
&esp;&esp;今夜的月色实在很好,月光洒在这处小院,靠在窗边查看屋内众人情况的周灵晒着月光美的像精灵一般。
&esp;&esp;周灵已经在窗边默默看了许久了,她动了动酸痛的脚,眼见着这群人已经是熟睡了,这才又悄悄潜回地窖中,地窖中众美人伸手将她接住,七嘴八舌的问道:“怎样?”“那群中原人可睡着了?”“我们现在跑吗?”
&esp;&esp;周灵有些头疼地将手指竖在嘴前,嘘道:“小声些。”
&esp;&esp;女子们瞬间便收了声,她们浅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更为剔透,看着眼前这一片亮晶晶的眼眸,周灵开始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esp;&esp;这地窖里的异域女子们到了夜晚陆陆续续地都醒了过来,原本周灵提出自己想办法出去探探情况,再看看能不能把大家都放出去,女子们听了都直摇头,生怕周灵一个遭遇不测。
&esp;&esp;直到周灵徒手将地窖那扇一看就十分沉重的门推了开来,门上的锁重重地掉落进地窖内,这才无人再劝。
&esp;&esp;她早在长须老道他们刚刚吃上酒时便潜伏在大厅的窗外,这些人酒后的一言一行都被周灵全部看着眼中。
&esp;&esp;长须老道说,周灵中了神香,天涯海角也逃不过玄清门的追踪,她便熄了与女子们一齐跑路的念头。
&esp;&esp;若是带着这神香,又转身回到药郎君处,不知当玄清门找上门来,两边遇上,争斗之下,会不会自己也能留出多一条的活路?
&esp;&esp;周灵心转电念,便有了初步的念头,她望着眼前这些可怜的带着脚镣的异域女子,确认道:“我与你们大概不同路,若你们跑出去,能回到家乡吗?可有自保能力?”
&esp;&esp;她们又你戳我我戳你的互相使了使眼色,年纪稍大的那位无奈笑道:“孩子,若是没有了脚镣,我们这些大漠子民便能如黄沙一般四散而去,我们向着西北不休不眠的走上五个昼夜,就能回到家乡。“她顿了顿,露出怀念的神色来,“当时将我与族人掳走,大概也就是走了这么远的路,我们是沙漠的孩子,生来就会看星星辨认位置。”
&esp;&esp;少女也附和道:“我们是沙漠的孩子,生来便身强力壮,即便迎着正午的日头走上几个昼夜,也不需要吃饭喝水。”
&esp;&esp;所有的女子们都跟着低语道:“我们是沙漠的孩子,我们生来就会看星星辨认位置,我们生来就身强力壮,我们生来便是自由的。”
&esp;&esp;她们神情庄重的看着周灵,又好像看见的不是周灵。
&esp;&esp;周灵的眼睛随着她们的描述逐渐湿润,她好像已经透过这昏暗逼仄的地窖,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漠,看到了自由自在的在黄沙上奔跑的美丽的女子。
&esp;&esp;她低着头,轻声道:“那么我们准备好,再次拥抱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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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众异域女郎十分自信的告诉周灵,曾经在家乡,因为生存环境恶劣,部族里男女老少都要一齐为了活下去努力,她们各个都是打猎的一把好手。
&esp;&esp;阿花——那位蓝眼睛的少女——扬言自己曾独自一人在沙漠中埋伏了七个昼夜,直到那只漂亮的长羽驼出现,然后她又与它从日出缠斗到日落,终于在最后一丝阳光落下之前将它斩首,收获了十几枚华丽非常的尾羽。
&esp;&esp;阿花得意洋洋道:“我把它们带到集市上,跟中原人换了好几袋面粉,好几匹布料,还有那驼肉,我和阿爸阿妈一起吃了很久。”
&esp;&esp;其余女子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把自己是如何一个人追杀猛兽的千里的事迹抖落出来,比较谁捕获的猎物最凶猛,谁的战利品最珍贵。
&esp;&esp;周灵含笑听着,坐在地上仔细研究着阿花脚上的脚镣。
&esp;&esp;阿花咬着嘴唇,期期艾艾地看着周灵握着她纤细的脚踝翻来覆去地看,想要问问她,又怕打搅了她,一见周灵停了下来,赶紧问道:“怎么样?这东西能弄下来吗?”
&esp;&esp;女子们不敢挡了月光,都缩在阿花的背后嘀嘀咕咕,闻言一个个的伸头看向周灵,七嘴八舌道:“这东西能摘下来吗?中原人好狠毒,我脚上一戴上这个就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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