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好好和她说才是。”其实那天唐秋水走出他办公室没多久,梁渠就冷静下来了。后来他深刻反省了一番,又忍不住替自己申辩,“她是第一次做实习律师,那我不也是头一回带实习律师吗。”
“平时不声不响地什么也不说,就知道坐在工位上埋头敲字,那我怎么知道她都在想什么。把她的名字加在委托书上,我以为这么做她会开心,结果她给我整这一出……”
复盘的时候总是清醒的,可争吵当时很难控制情绪,急了就会说重话。
现在的情况是,两个人路数一致,都挺倔,谁也不愿意先低头,各自行使着手上的先履行抗辩权——
你不说,我也不说,我要你先说。
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我先找她说?”梁渠不太确定地看着棒棒。
棒棒貌似真的能听到他心里的想法,汪汪叫了两声。
梁渠当机立断,单手把狗抱起来,走到旁边的长凳上坐下。
他正想去微信里面编辑消息,手机里先跳出来一条短信提醒:实习人员唐秋水刚刚上传了这周的实习周记,请您及时查阅、点评。
梁渠有预感,他想说的、想听的话,这篇实习周记里都会有。
梁渠点进律协官网,打开了这篇实习周记。
「这一周,七天,每天的天气都很差。
心情不好却不是因为遇上阴雨天,是因为身边发生了太多事情,桩桩件件都被我搞砸。
我左右摇摆,立场不明,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没做错。
一场中期笔试打得很多人措手不及,我却满分通过了。说这个并非在炫耀,我得感谢这只是一场笔试,否则我的成绩肯定不及格。因为尽管我背了很多法条,但其中的知识点完全没有掌握。
被发现后,有个人站出来指着我的鼻?s?子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被骂当时我觉得好生气,气到不由自主地说出一些不理智的话来。等我冷静下来之后,怒意亦未消半分。
但我心里很清楚,我生气不是因为这个人说得不对。恰恰相反,而是因为他说得都对。我只是耻于承认我做错了,没人愿意自证有罪。
当我看到更多,了解更深之后,才终于肯坦诚。我愧对自己,愧对手上这本实习证,也愧对现阶段的我还只能参照适用的律师法。
哦说到法,有一点我不能认同他。他说“法律是属于少数人的东西”,这话说得不对,因为——
当法律还不能称之为法律,仅仅是个草案的时候,就知道竖起耳朵听取来往各路行人的意见。不论来人是男是女,是贫是富,是清洁工还是大学者,它都笑脸相迎。
它谦逊而不傲慢,公正而不偏袒,普遍适用而非少数人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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