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马车在铺子门前停下,沈安安递给了墨香一个眼色,墨香立即掏出了一个银锭子塞给忠叔。
“姑娘估计要好一会儿挑,您先去茶楼吃盏茶,不必一直守着。”
忠叔直接推拒,“不了,夫人交代要老奴寸步不离的守着姑娘。”
他朝脂粉铺子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姑娘刚回京城,怎会如此了解。
墨香还想再劝,沈安安拦住她,回身走进了脂粉铺子。
没能甩开忠叔,沈安安在脂粉铺子里象征性的转了一圈,随意挑了一些东西就出来了。
忠叔恭敬的朝她询问,“姑娘,可要回府?”
沈安安挑开车帘朝不远处的酒楼望了一眼。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用了饭再回吧。”
忠叔立时答应了下来,朝墨香所指的酒楼驶去。
“咦。”一辆马车与沈府马车擦肩驶过,李怀言跳下马车,目光注视着在前方酒楼停下的马车。
一个女人很快钻出车厢贴了上来,“李公子,您看什么呢。”
“那姑娘和您什么关系啊。”她话中醋意十足,拿眼睛斜着走入酒楼的贵气姑娘。
李怀言抬头看了眼酒楼招牌,眸子眯了眯,倏然想起了前几日凌辰逸的碎碎念。
那个张业扬,貌似就住在那家酒楼里。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去里面随便挑吧,记我账上。”
女子不依,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搂住了李怀言的腰开始撒娇,他才疼了她几日,她还没捞着什么好处呢,这么快就腻了?
李怀言眉头一皱,吊儿郎当的面容一肃,女子吓的立时松开了手。
李怀言阔步上了马车,对车夫说了句,“去四皇子府。”
车夫抽动缰绳很快离开,只留了那姑娘一人留在原地气的咬牙,扭身进了脂粉铺子。
酒楼门口,墨香再一次支开忠叔,“姑娘突然想吃西街那家果脯了,劳烦忠叔跑一趟,给姑娘买些回来。”
忠叔朝人满为患的酒楼望了一眼,有些不放心。
“忠叔放心,我和姑娘哪都不会去的,就在这等您。”
他犹疑着点头,迅速转身离开,想着快去快回。
沈安安步入了酒楼。
一眼就瞧见了柜台后扒拉着算盘的张业扬。
他一手拿着账册,一手飞快拨动着算盘,可心思却全然不在账册上,好几次都拨错了账,最后懊恼的放下东西,满脸烦躁。
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椅子里,愣愣发呆。
有两个同僚都留京了,他这个发起联名书的第一功臣却没有得到留京的名额。
一切的心思都白费了。
可也不能说不好,毕竟四皇子给的是江南的富饶之地,很容易出政绩,比起那两个的留京的同僚前程更加广阔,只是和他所要的背道而驰。
他应当知足了,毕竟以他名次,若非是四皇子栽培,他只有被发放到偏远知县的命。
恍恍惚惚间,他不经意抬眸,整个人都愣住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沈安安牵唇温和的笑了笑,走上前几步,“怎么,张公子不认识我了?”
张业扬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是欢喜又是失落,“没,没有,只是有些诧异沈姑娘竟会来这种地方。”
这酒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往都是些做工或走货的食客,绝不是沈安安身份会来的地方。
“出来买几盒胭脂,碰巧路过,进来用个午饭。”
沈安安看着他因局促而发红的耳尖,语调轻柔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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