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中,从此结束我所有的安静和平宜。 发布可悲的是,我这个三流的文科生啊,知道这一切的结局,也有着超人的预感,却永远预测不出下一步的未来。 发布我的预感很准确,未来很快就在我的面前露出了第一个面孔——一柄一百二十斤重的大铁锥。 发布
第七章 天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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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铁锥”三个字出自县令大人之口,又从父亲的口中传入了我的耳中。 发布“大铁锥”! 发布我知道跟这三个字联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张良。 发布从前读过《留侯列传》,记述也不过是寥寥几句,隔着两千年的历史,读起来像没有血脉的枯骨。而现在,坐在吕府的书房里,恍恍惚惚,却仿佛那锥击秦皇的场景便在眼前。 发布……乌黑发亮的骏马开道,玄色的猎猎旌旗遮天蔽日,如黑云垂空。华贵的銮舆、副车,如一派流动的宫室。而曾使六国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一支大秦猛士、虎狼之师,一个个威猛高大、刚健孔武的禁军,身着齐膝的战袍,披满银亮的铠甲,依然保持着矩形的方阵,随侍左右。无数的百姓黔首跪于道旁,不敢仰视…… 发布便在这时,谁也没想到竟然一枚硕大无朋的铁锥,如流星般从天而降,撕裂銮舆,把一辆副车砸个粉身碎骨…… 发布这,不是历史,而是正在我身边发生的事。 发布随着这枚大铁锥的落下,无数英雄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以广阔大地为纸,以满腔热血为墨,淋漓尽致的书写他们辉煌灿烂的一生。 发布父亲低声道:“这谋刺之人已然当场就擒,但据传尚有一同谋在逃,此人容貌秀丽,疑是女扮男装之人。始皇诏书,大索天下十日,见女扮男装者均得押解进京。县衙里的人手昨日已被县令大人派了出去,务要挨家挨户搜索盘查。雉儿,这几日,你且在家里歇歇,不要出门,免惹事端。” 发布他顿了顿,叹道:“看来这天下,是要乱了啊。” 发布此等机密大事,父亲却未在两个哥哥面前露出一点风声,独独将我喊到书房说了这么一番话。一者,是近两年我虽独行其事,亦做得风生水起,父亲已不视我为一般的女儿家,反而比儿子更为看重,二者,也是对我的忧虑。我的行为早已超出了他的预计,反常即为妖,他只怕自己的女儿招惹上什么祸端,不仅害了自己,也连累了全家。 发布“是,女儿省得。”我应了一声,却有些神不守舍。 发布—————— 发布一场全国性的大搜捕开始了,仅仅是为了一名孤独的刺客,一名敢于向千古一帝秦始皇挑战的刺客。这也不仅仅是一场大搜捕,而是全国范围的一次大清洗,随着这场搜捕的深入,一些多年埋名匿姓的六国贵族再也无法隐藏行踪,纷纷浮出了水面,旋即被强大的官府势力无情的清除掉。 发布这次的十日大索,成为了继秦灭六国后,对六国残余势力最大的一次打击。 发布而由于大搜捕的原因,所有铺面的生意都很清淡,“五味天”居然还出现了空余的桌面,这在以前真是不可想象的。 发布我在家中枯坐了多日,心里总是忐忑不定,想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遥想智者张良,那位姿容秀美,貌如女子的青年,此刻该当已经逃到了下邳了。而在下邳,他将遇到命定的恩师黄石公,继而改变一生的命运。 发布在下邳县东的那座拱桥上,篷发垢面的黄石老人醉命张良拾鞋,而张良不愠不怒,恭敬如待师长般不仅拾起那只鞋,而且还跪着替他穿在了足上。如是者三日,终于感动了黄石老人,授下了三卷《太公兵法》。 发布如果历史还没有因为我而改变的话,这一幕终将发生吧。而我,有可能成为“黄石授书”的唯一目睹者。这真是一种天大的诱惑,亲眼目睹改变历史的事件在眼前发生。 发布而这种诱惑谁又能拒绝呢? 发布大搜捕的风声渐淡后,我命人唤来了审食其。“你将手中的帐务交一下,这些日子随我出去走一走。” 发布“是。”他只应了一个字,见我未曾叫去,便垂手默立于一边。 发布而我,想着自己的心思,过了半晌,才发现他仍然立在身边。他的眼帘轻垂着,注视着面前的地面,似乎面前这块土地令他有着无穷的兴趣,即使站上再多的时间也不会厌倦,更不会改变一下姿式。 发布我忽而有了说话的兴趣:“食其,你觉得自己资质如何?” 发布“小人资质平平,不过中人而已。”他恭谨的回答。 发布“那么,我呢?” 发布审食其迟疑了一下,沉声道:“小姐聪慧超群,在我所见过之人中,根本无人能胜您一分。” 发布我淡笑,然后摇头,“你错了,我们,我和你,都是平常人。但是,”我的目光不禁飘向了远方,想象着那些卓然不群的风姿,“这个世上一定有天才存在,天才的智慧是你我所不能想象的,它的力量足以改朝换代。” 发布
第八章 沧海之远
我的出行计划很自然的受到了父亲的阻挠。虽然他不过是一个小地方的土地主,却也有着类似狐狸般的嗅觉与狡猾。天下风云渐变的味道,他自上次全国大搜捕的事件中便已觉察出来了,纷乱在即,他又怎放心让自己妙龄的女儿独自远行呢。然而我早已是家中的一个另类的存在。自十二岁起,我做出的决定,所有的家人包括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办法改变,这早已使得他们常常感到郁闷和无奈。 发布在再一次的阻扰失败之后,父亲只得同意我的出行,但是,他也将家中武功最好的四个家奴交给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嘱咐他们定要保证我的安全。于是,我带着丫环碧玉、随从审食其以及四个孔武有力的保镖第一次离开了单父,直奔下邳而去。 发布—— 发布正是暮春时节,若在那个时代,道路两边怕不开满了油菜花,铺天盖地的,看着就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而现在,油菜,那是哪个世纪的产物?只能活在我的记忆里了。路边田亩里摇曳着的是我不知名的植物,陌生,却也有着自己的美丽。 发布去下邳的路在审食其口中并不很远,换算到现代的速度,怕是一天之内就能打个来回了,但现在,我却只能坐在马车里,在每天二三十里的速度里煎熬。交通,唉,真是难以忍受的大问题啊,可我,可能注定要在这里忍耐一辈子。 发布路上悠悠荡荡走了十多天,我安慰自己,只当春游罢了,想那二十一世纪,哪里有如此美妙自然的春光,旋即仍是奈不住烦恼,就算是春游,这春游怕也太慢长、无聊且寂寞了吧。抬头看看已经是近午时分,我踢了踢车门,令驭夫停下车。 发布“红玉,你把车上那小箱东西拿出来,就是你问我作什么用的东西。食其,你,带两个人到附近转转,打几只野鸡,顺便带些柴回来。”审食其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家奴去了,红玉则吃力的从马车上御下一只小箱子,搬到我的面前。见我打开木箱将其中物件一一取出,又忍不住问:“小姐,这些到底是什么呀?” 发布我且不理她,自顾将东西摆好,这才拍拍手,笑道:“主子我今天要玩烧烤。” 发布烧烤耶! 发布想当年,我也是俗称的烧烤一族。出外游玩,虽有无限风光也可以照样视若无睹,心里只惦着背包里腌好的鸡翅膀,常常吃得满脸长痘亦无所畏惧。 发布自从来到这里,这一口爱好,我已经戒了很久了。 发布这个时代并非没有烧烤,但那种烧烤无疑是粗放型的,啥东西往火上一撂,熟了以后洒点盐就行,真是缺乏技术含量。 发布但,一个完美的烧烤,在这个时代却是很不好实现的。直到我主掌了“五味天”,才慢慢把烧烤器具一一凑齐,又幸运中的幸运,在两个游商手里买到了干的野辣椒和孜然,野辣椒出自湘江附近,而孜然则来自长城以北,这两种天南地北的物产凑到一起,可着实不容易啊! 发布鉴于这两种调料的数量稀少,我只让厨子们看了一眼,记记模样,就赶紧晒干磨粉珍藏了起来。等的就是这一天啊,我要烧烤啦! 发布红玉和几个家奴面面相觑,烧烤?就是在火上烧东西吃?值得大小姐高兴成这样?幸而他们都是在吕府做得时间长了,知道我就是“五味天”所有大厨背后的女易牙,才稍稍对我所说的烧烤有了点好奇。 发布或许,大小姐亲手烧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吧。 发布审食其和两个家奴很快弄来了野鸡和木柴。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能干了。在单父,不干活的时候,他也常跟在我两个哥哥后面混混,学了点简单功夫,现在,普通的拳脚箭矢已经难不倒他了,野鸡这种警觉性颇高的动物,他居然一弄就弄了六七只。 发布我指点家奴清洗野鸡并在我特制的铁架子下面燃起柴火。这铁架子,也是极不好弄的东西,单父的铁匠打锄头的水平很高,可几根极细的圆铁条楞是难倒了他们,费了好大力气,做出来的还是半圆不圆。我也只得罢了,接受现实吧。 发布看着柴火升起,听着那噼噼啪啪的爆响声,我的心情一时间突然大好起来,似乎把穿越的这种倒霉事都给忘了,浑然就如在二十一世纪和朋友一起烧烤一样。 发布“用刀割开口子是为了让鸡内外都熟透,不至于发生外边已经熟透,而里面却依然半生不熟,也方便腌制。像这种整鸡呢,我们还要用木棒撑开鸡肚子!”我一边说,一边动手熟练得用小刀在洗剥好的野鸡身上划了几刀,再用手抓了调料,揉在了鸡肉之上。“你们是有口福了,五味天”的大厨们想学这个,我还没教呢。” 发布“烧烤的时候要勤于翻动,这样可以避免烧烤的食物被烤糊,糊了就不好吃了!肉制品烧烤的时候不要先急于刷油,最好是等食品烤热,表皮收紧之后再刷油。其它的食品就没有关系,可以烤的时候就刷油。” 发布“油不要刷得太多,以刷完之后不会滴油为标准,烧烤的过程中还要尽量的避免油滴进烧烤的炉中,因为,油滴入炉中会和炭形成一团火苗,突然冒出的火苗会把烧烤的食物给烤焦和薰黑!” 发布我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操作着,怀念啊,上一次作这些动作的时候还在那个时代,至少十四年以前呢。 发布刷完了一层蜜汁,稍等片刻,又刷了层油在鸡肉上,鸡肉开始发出滋滋滋的响声,一股浓烈至极的鸡肉烧烤的香气散发了出来,随着风又袅袅飘向了远方。 发布围在我身边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手里的鸡,这,还是平时吃的鸡吗?这香味,这香味简直是要人命啊。跟着大小姐出门就是好啊,享福! 发布一顿烧烤吃得大家话都懒得说了,一个个含着满口的鸡肉,呜呜作声。自然也吃得我心满意足。我理所当然的扣了一只烤好的鸡作为自己的晚餐,站起身,接过红玉递过的绢帕擦了擦油手,正准备让他们收拾东西上路,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却自东方传了过来。 发布抬头看去,一个青衣武士骑着马已经迅速的靠近了这里。 发布“各位,在下这里有礼了。”他跳下马来,抬手称了个诺,然后迟疑了一下,“鄙上路过此地,闻得奇香扑鼻,令在下过来询问一下,不知各位刚刚在食用何种食物?若……”他的脸色忽而有点红润,“若各位方便,可否,可否转让一点此种食物。” 发布我看了审食其一眼。他上前了一步,拱了拱手下问道:“不知贵上是……” 发布那武士微笑道:“鄙上自号沧海。” 发布
第九章 初见
审食其走回我的身边,低声问:“小姐,你看……” 发布我瞟了一眼已经被红玉收好的那只鸡,委实有点舍不得。叹了口气:“算了,拿给他们吧。钱呢,倒是不用收了,要不然,我倒成了为他们做菜的厨子了。”审食其应了一声,走过去将最后一只鸡递给了那青衣武士。两人言语了几句,那青衣武士连连抱拳相谢,翻身上马疾驰去了。看他去的方向,那位沧海公想是正在我们身后赶路呢。 发布收拾完毕,坐在马车里继续赶路,不多久,听得后方一阵马蹄声渐渐接近,声音虽密集却隐隐有节奏于其中,显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部众。我撩开布帘回头看去,只见十几名青衣武士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一辆由四匹白色俊马拉着的马车,车辆的长宽都高出一般马车一倍有余,马车之后,又跟着一群武士,却是身着一色的黑衣。 发布眼见着后面的队伍已与我们接近,我赶紧踢了踢车门,令驭夫将车停在路边让开道路。心道,那位沧海君如此气派,显然非富即贵,还是少惹为妙。 发布然而又是一阵狐疑,总觉得这“沧海”两字有几分熟悉。想了一想,忽而想起了曹操那首《观沧海》。不由低声吟道:“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叹了口气,心道,那个曹操?还要四百多年才生得下来呢。 发布那支队伍超越了我们十多米距离,忽然停了下来。由急行改为急停,竟没有一人一马发生错乱,可见其骑术的精湛。一名青衣武士跳下了马,走到了马车前,微微穿下了腰。那马车的竹帘也掀起了一条细缝,显是有人在车内对他说话。 发布青衣武士边听边连连点头,随即快步走到我们面前,拱手问道:“鄙上适才在马车上听得一首好诗,却不知是何人所作?” 发布审食其和红玉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却不禁一凛。自己在轿内用如此低的声音哼了一首诗,连近在身边的审食其和红玉都没有听见,那马车中的人却在这么杂乱的马蹄声中听得清清楚楚,这,难道会是传说中的武功? 发布我也轻轻将布帘撩开一条缝,道:“贵上见笑了,适才所吟不过是一时游戏之作。” 发布那青衣武士听得是清脆的女孩声音,脸上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将身体转向的竹轿,长躬到地,“鄙上有言,不管此诗为何人所作,在下都须以大礼诚请至马车一叙。” 发布审食其沉声道:“我们小姐是个女孩儿家,恐怕不太方便吧。” 发布青衣武士仿如没有听到审食其的话,再次长躬,“请尊驾至马车与鄙上一叙。”审食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这是他难得一见的气恼神色。 发布我淡淡的笑了笑,道:“算了,看在他这么诚心的份上,我且去一趟,青天白日,难道他们还会吃了我不成?食其,你若不放心,便随我一起去吧,我想这位沧海公也不会在意的。”说罢,我重新覆上刚才因气闷而取下的蒙面绢纱,出了竹轿。审食其虽有些气恼,却也只得跟在我身后,随我向那马车走去。 发布—— 发布走到近前,才觉得这位沧海君的马车实在是够大的,估计在里面可以开个小型会议了。车旁武士迅速放下一副小竹梯,掀起马车前的竹帘,将我和审食其请进了车内。 发布车内装饰以青绢、翠竹、碧玉为主,一派深深浅浅的碧色,让人怡然忘俗。角落里的小鼎内燃着木犀清香,一名素衣丫环跪在茶几一侧,正细心得用一柄银刀将那只出自我手烤制的野鸡细细的切成薄片。暮春的午后,天气已经微然有些懊热,但车厢内却清凉宜人,我定睛一看,却原来靠近车门的高几上放着一只翠玉盆,盆里盛着一尺见方的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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