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底只有仇恨能历久弥新……”
闻哲没能说完,就被对方一把拽了过去。
谢藤一只手箍住闻哲腰腹,另一只手顺着胸口攀上咽喉,粗暴地捂住了闻哲的口鼻,完全阻止他的言语与呼吸。
闻哲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动作,不止任由对方束缚,还没有任何受到威胁的紧迫感。
“你终于恢复了最开始对待我的方式。你又开始竭尽所能地剖析我的言行了。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谢藤唇角微弯,紧贴着对方的脸颊。
“我认为你已经猜到我想做什么了。至少猜出了大概。”
他停顿在途中,侧头用力咬了对方的耳垂,直到尝到腥甜,才松开牙关,改为舔舐。
“只是当答案不够精确时,你就会始终保持怀疑,以此来杜绝盲目的自信所带来的灾难。”
他的嘴唇随着话语滑道颈侧,在脉搏跳动最为剧烈的位置,同样用力咬下,品尝血的味道。
“就像你厌恶失败那样。你也厌恶失控。我想看你失控的模样,但我忌惮自己应付不了。”
谢藤说到这里冗长地安静下来,只留下缓慢滑过闻哲伤口、带来细微凉意的呼吸。
如同仪式般的停顿过后,他终于在对方窒息以前松开右手,把呼吸和说话的权利还给闻哲。
在闻哲以为对方要彻底放开自己的时候,谢藤却突然暴力地撕扯开他左边领口,时隔已久的在左肩小痣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极深的咬痕。
在他舔舐掉溢出的血珠前,就被闻哲一把薅住了头发。
闻哲一脚踹在谢藤膝弯上,后者踉跄地跪倒在凹凸不平的坚硬石面上,疼痛让他放缓呼吸,一时无法言语。
闻哲的手掌和手指都足够用力,仿佛能嵌入对方的皮肉,捏碎他的骨头,赠予他疼痛。
月色从薄云的缝隙里探头,在闻哲的眼睛和轮廓上点缀出奇异的线条。
谢藤突然觉得对方不像是待人去嗅的兰花,更像是短暂却夺目的昙花。
比起扼住他咽喉的手掌,这才是真正罕有的危险性。
“你这又是在发什么疯?”闻哲一只手拽着对方的头发用力向后,逼迫对方把整个咽喉露出,再用另一只手掐住,俯视着对方,“一个主动挑衅却又输不起的小女孩?你是在找死,还是单纯不想要自己这两排整齐的门牙了?”
“我只是突然好奇,”谢藤一只手攀上对方的后腰,从衣摆钻进去,藉由逐渐起身的过程,攀上对方的后背,手掌大力抚摸着对方敏感的皮肤;另一只手覆上闻哲的脸颊,指腹按住对方柔软的嘴唇,无论对方如何加重束缚自己脖子与头皮的力道,依旧不断靠近对方,问:“你在导弹发射井下的时候,有因为我而失控过吗?”
“这对你来说就那么有趣吗?”闻哲终于松开薅住对方头发的那只手,转而扣住对方蹂躏自己嘴唇的手,阻止对方造次。
这种听起来像疑问句的陈述句让谢藤弯起了嘴角。
“我无法判断你到底生气与否,”他笑着说,“就像我无法判断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有趣的事情,或者说你真正在乎什么。”
“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闻哲并没有笑。
谢藤很快想起:“活着——我活着。对吗?”
闻哲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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