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参半的话。闻哲想着揉了揉对方的后颈,用无声的抚摸促使谢藤继续说。
“我找你的那天,刚收到妈妈飞机失事的消息。那时候我还是好的。”
他说的是社交账号上的那条闻哲没来得及立刻回复的留言。
“早上我收到伦理在维也纳出车祸的消息,还在思考应该用谁去填补他的空缺,中午就收到了他哥哥和叔叔也发生意外的消息。”
他当时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立刻联络了包括家人和助理等自己周围的所有人。
“我让他们取消一切需要使用私人交通工具的行程,短期内尽量不要出门,可妈妈当时已经在飞机上了……”
“你是在那之后就开始头疼的?”闻哲问。
“没有。”谢藤说,“头疼是在爆炸之后。轻微的脑震荡导致的。本来以为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康复。但是只有生理层面康复了,其他并没有。”
闻哲听到途中就想起了谢藤外祖母的出身,接着想起谢藤的母亲见面时一共在谢藤的额头亲吻了七下的带有西方宗教祝福性质的吻。
但她没有佩戴十字架,因为那并非是她的信仰,而是她母亲的信仰才赋予了她这种习惯。
那么牧师与她们有关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可是……
闻哲终于找回了声音:“为什么?”
第163章消弭-2(i)2合1
自从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就再度被许多的噩梦困住了。
他不记得噩梦里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判断其为噩梦。
只知道他的每一个梦都以漫无边际的黑暗做结局,他如果试图寻找光,就会突然醒来。
闻哲介入他的人生以前,他曾经长期如此,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他早就知道如何摆脱噩梦的方法。
他必须让自己的本能得到满足。只有彻底的满足,才能暂时摆脱这种只有黑暗以及不断寻找光的梦境。
『早上好,医生。我睡了很久吗?没有耽误工作吧?』
谢藤睁开眼,坐起来,看向轮椅上的脸色并不好的中年斯拉夫男人。
『你才睡了10分钟。』医生说,『你的睡眠就像不存在一样。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负荷不了的。尤其是你的大脑。』
『我知道,』谢藤问,『能先用药再争取一段时间?』
『不能。你的抗药性太严重了。』医生说,『我们需要你,而你需要他。』
『我知道……』
『你不知道。』医生打断他,『你连睡眠是什么感觉都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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