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创伤不再是创伤,只是一种不会危及生命的常态,可如果他们突然被赋予了截然相反的概念,最先消失的一定不是本能,也不是理智,而是人唯一不可复制的精神世界,让他们成为了没有灵魂的空壳。
而后,仿若理所当然的,最先崩溃的不是年长的,而是连“心智”是什么概念都不明白的,年纪最小的那一个——lr的弟弟——那个拿着武器不断扫射,被lr蔑视的少年。另外三个孩子则因为他的奔溃,而意识到自己至少应该坚持一样东西,用它来固定自己的心智。无论那是令人作呕,还是自我毁灭。而lr之所以能成为岛的主人,完全是因为他的言行举止成长为那个“成年人”的翻版。
闻哲知道愤怒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暴露自己的无能。但此刻的他只有愤怒。
人的确应该面对自己卑劣的一面,但是那是由他们自己去面对,而不是由旁人放大这些,让他们先将其视作理所当然,放其放纵沉溺,再用这些来绑架他们。
闻哲途中就为了不去看投影的画面而移开视线,却瞥见了莱茵蓝帘子后面露出的悬挂在墙壁上的肖像油画的一角。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旁边挪动些许,很快寻找到了最佳的视角。
看清那张肖像画的瞬间,一个让他胆寒的结论顷刻就占满了他的脑海,让他明白了“共犯”的真正含义。
“你知道修为什么不能碰枪吗?”lr的声音唤回了闻哲的注意。
作者有话说:
61快落(づ ̄3 ̄)づ
第102章破碎-8(viii)
他的家族世代跟随英格兰岛的某贵族家族。
说好听的是效忠,说难听点是仆人。
到了他父亲这一辈,虽然离开了那座阴雨笼罩的小岛,生活却依旧围绕着那个贵族家族打转。
不,确切的说是已经失势的旧贵族。
父亲负责照顾那个贵族家族的最后一人,主善仆敬,一则美谈;母亲负责照顾旧贵族的混血女儿,关系很好,亲如姐妹。
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立场十分微妙。不止是颜面问题,是他根本无法理解父母的奴性。
至于他十分尊敬的祖父,随后也在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里,接下了照顾那个旧贵族女儿的孩子的重任。
这个选择间接导致了祖父的死,从而让他下定决心,不再为该家族效力。
他重新回到那个鲜少能见到阳光的岛,过了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做“贵族家仆”,也不用捏着鼻子为了子承父业去管家学院。
直到那个壮得像头熊的斯拉夫医生突然找上门来,不由分说地把他带走。
物理意义上的带走——他被医生偷袭,失去意识,醒过来时,已经身在大西洋彼端的北美。
父母坐在他床边,满脸欣慰地看着他,好像他漫长的叛逆期终于结束了。
他在皇家海军两年,海军陆战队一年。可他居然打不过一个年长自己将近20岁的前vdv老头?!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柔弱的少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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