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高捷,抱着脑袋浮在水面下一米处,水面开始沸腾了,高捷像只大水饺一样在水里翻上滚下。
他们两个竭力从水里向水面看去,能看见那女人的轮廓,但是看不清长相,因为大团的火焰使他们看不到她的面容。
不知道是高捷装死装得像,还是那姐姐烦了,她突然停止喷火,转头走掉了。
阳宇遥巫文瑜等水温降了半天,才敢游过去拖起高捷上岸。上了岸,三人躺在一簇树丛后面,疲惫不堪。
“你们两个!不够意思!”高捷开始抱怨了。
“我们又不知道你不会游泳!再说反正你也不怕热!”巫文瑜迅速回击。
“嘿嘿,没事,我大人大量。别说,热水里还挺舒服的。”
阳宇遥从后面扒拉了一下胖子的脑袋。
“你本事大。我问你,如果她喷出的火直接烧在你身上会怎样?这亏了是身边有水,水开了也才100度。”
高捷不说话了,表情沉重。
“没出息!”巫文瑜撇嘴。
突然,阳宇遥巫文瑜同时感到一阵心悸。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把身体绷紧了。只有高捷还懵懂着,看到俩人的样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显然他对同类的感知能力还比较迟钝。
“我们被包围了。”阳宇遥和巫文瑜同时说。
高捷大概是一下子经历了两场噩梦,还没来得及害怕,不过也许是他真的没心没肺,所以只有他在四处乱看,好奇心颇强。
阳宇遥和巫文瑜紧盯着在屋子里的两个健壮保安。他们俩都感觉到,这两个保安只是普通人。不知道刚才把他们带来的几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其中一个保安按了一下自己的右耳里的耳麦,答了两声:好。
“请你们再多等一会,主管说20分钟后到。”说罢他冲另外一个保安使了个眼色。那保安到另外一个房间去,端了三杯果汁过来,放到三人面前的茶几上。
阳宇遥和巫文瑜都轻声说了句谢谢,并没有拿起来喝。高捷大大咧咧地抄起来就喝。俩人想要拦他已经来不及了。等他喝完了,放下后,看到这俩人都没喝,又伸手去拿阳宇遥的,阳宇遥一把把杯子抢到自己手里,说:“我喝。”高捷满不在乎地又去抄巫文瑜的,巫文瑜也如法炮制。可是俩人拿起来都不喝,只是端着。
高捷气呼呼地,张嘴想要那保安再给自己倒一杯,俩人一块拉了他一下,阳宇遥憋着嗓子小声说:“有毒没毒就使劲喝!”高捷这才恍然大悟,乖乖坐好了。
忽然,高捷突然浑身绷紧,双眼圆睁,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掐死。他挥着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喉咙。阳宇遥和巫文瑜都慌了,两个保安也有点糊涂,跑过来也不知道该怎样帮忙。高捷突然停止了挣扎,放开双手,坏笑起来。阳宇遥和巫文瑜一块狠狠地拍了他的后脑勺出气,两个保安也气鼓鼓地站回原地去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从公园把他们带到这座大厦的几个人陆续走了进来,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显然是个头头儿。
对这几个人,在公园时巫文瑜和阳宇遥感觉到的是一种不舒服,也可能是当时刚被喷火姐姐折腾了一通,比较敏感,现在休息够了,那种不舒服基本上没有了,但是也没觉得友善,他们散发出的气息更像是一种模棱两可的东西。这让阳宇遥和巫文瑜心里更加没底……
市警察局——“拿到了。”同事匆匆把几页纸放到元望面前就转身走掉了,正在休息室喝着茶水走神的年轻警官只是轻声“哦”了一声。
一个显然是在暗恋他的丰满女警官,在他身边坐下,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会元望的侧面剪影,接着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果然有精神病史啊?得病之前的工作又是高空作业清洁工,”女警官把纸放下,灿烂一笑,“全市的大楼他几乎擦了一个遍。这下可以结案了吧。”
“小黄,给娟姐沏杯普洱。”说着,元望站了起来,并没有走开,而是低下头凑到女警官面前说,“减肥的。”说罢扬长而去,只剩女警官一个人坐在那生闷气,休息室的其他人都在窃笑。
结案报告写好,元望伸了个懒腰,拿了支烟走到窗前向下俯瞰。30层的塔楼向下望去,城市好像一块插满蜡烛的大蛋糕。
那人被带来的时候神情亢奋,语无伦次。接到报案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个要跳楼自杀的失恋男,到了现场才发现,是个有点神经兮兮的家伙。一个人坐在城里最高的鼎力大厦B座顶子上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通往楼顶的门全是锁着的,报案的是C座顶层餐厅一位正在用观景望远镜欣赏城市夜色客居外国回乡省亲的老先生。
接下来的询问,让问他的警官哭笑不得。这个家伙坚持声称自己是被一个会飞的人给带到楼顶上的。问他那人怎么飞的,他说是有翅膀,问他翅膀什么样,他说好像蜻蜓。越说越离谱。问他姓名住址,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几个同事都问烦了,干脆都去查档案资料了。只有元望兴趣大,尤其喜欢听他讲在天上看到的景色是什么样的。这家伙虽然说别的都乱七八糟,唯独描述从天上看到的景色的时候,思路清晰话语清楚。
元望走到电脑前,又一次开始观看询问录像。
“……那个写字楼,知道吧?就那五座楼的广场,我们第一次是落在那上边,歇了大概七八分钟,嘿嘿,他给了我一根烟,是万宝路。抽完我们就又接着飞,然后就是一个楼一个楼的飞,往南,沿着快速路西边的大楼,每座大楼顶子上都停了一下,他也不跟我说话,停下来他就抽烟,可是后来没再给我抽,我的钱还丢了。落到鼎力楼顶时,他接到一个电话,就把我扔下走了……”
这段录像元望今天看了十几遍,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放不下。
元望按着其他分局提供的走失人口信息,送这个疯子回家。
这是一个至少15年前盖的小区,在城乡结合部,门房也没有保安,只有一个大爷,元望打开车窗,问大爷认识这人不,大爷探头朝车里说:你可回来了,你妈急坏了。
元望敲开门,一个瘦弱憔悴的老太太,红着眼圈打开门,屋里还坐着一对略带疲态的中年男女,一个看起来像大嫂的妇女飞快地跑向门口越过老太太一把拉过疯汉子,就打他后背:“乱跑!乱跑!看把妈急的!”老太太忙上去护着儿子,抓着儿子的手只是掉眼泪。
元望不想久留,叫那中年男子来签字,顺口问到:“他什么时候走丢的?”
“昨天做晚饭,我妈让他出去买几头蒜……”中年男子有气无力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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