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下班了啊,今天买点啥?”卖菜的大妈很热情的招呼着骑着摩托车的年轻人。
他身材高大,大概一米八六的样子,长得又结实,算是南方少有的壮小伙儿,关键是脸也长得好,五官端正,神情坚毅,看起来就很精神。虽说不是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但绝对称得上有魅力的型男。就是没文化,工作不好,看他全身上下灰扑扑的样子就知道。
大妈摇摇头,不由得再次感叹,这么好的小伙子,做什么不好,怎么就沦落到在工地上当工人呢。
“来一斤瘦肉,两斤虾,两根黄瓜,一把小白菜,三根莴笋,再来点小米椒和姜。”刘世安说完又特地叮嘱了句,“嬢嬢,肉您一定要帮我从里面挑好的啊。”
大妈拿刀指了指挂在肉架子上的一块肉,说:“这块其实还挺好的,我早上才从里面拿出来的,还新鲜的很,晚上拿回去多洗洗,保证没味儿。你也是老主顾了,要的话,嬢嬢便宜点给你,十八一斤就成。”
刘世安摇摇头,“谢谢嬢嬢,不过不用了,家里的那个嘴儿挑。”这大夏天的,怎么也不如新鲜的好。
大妈噗嗤一声笑道:“安子,不是我说,你也太惯着家里的那个了,每天大鱼大肉的伺候着,还这不吃那不吃的,就是个祖宗也不能这么伺候着啊。”
“可不是个祖宗。”刘世安一想到那个小祖宗面无表情的控诉他的样子,就忍不住嘴角一弯,灰扑扑的脸上立马生动起来。
“我看你呀,魂儿都被她勾走了。”大妈撇撇嘴,无奈地进屋拿肉。
刘世安把挑好的虾放到台秤上,然后接过肉来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这回拿出来的肉是比外面的新鲜不少,看着颜色都好看一些,就是价格贵点儿,要二十二一斤。最近猪肉涨的厉害,大妈给他的已经算是友情价了。
“一共多少钱?”
“猪肉二十二,虾六十,黄瓜三块,莴笋五块,小白菜两块,小米椒和姜就送你了,一共92。”大妈干这行几十年,算账比一般的年轻人都利索,末了念在刘世安是她的老主顾,又说:“算了算了,你给个整数,九十就行了。”
刘世安也没有推拒,“嬢嬢,谢谢你了。”
“谢啥?”大妈擦了擦手,接过钱,随手一捻就知道这张百元大钞是真的,就从抽屉里捡了张新点的十块递给刘世安,“常来就是了,大妈看着你这样的帅小伙就高兴。”
“好嘞。”刘世安笑笑,然后长腿往摩托车上一跨,就骑着车走了。
边上的女摊主挑挑眉,说:“徐老娘们,今天又挣人家不少啊。”
大妈冷哼一声,“别乱说话啊,我给安子的可一向都是优惠价啊。不像你,一宰就宰了人家个狠的,现在不来了吧,人家是老实又不是傻。”
边上的女摊主讪讪地笑道:“看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说你宰他,我是说他每天都买这么多,你薄利也挣不少嘛。”
大妈一边往绿油油的空心菜上洒水一边叹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挣他这点钱,你说说,他一没文化的农村人,每天就靠在工地上卖苦力挣点钱,容易么?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全填了那狐狸精的口,我都替他亏的慌。”
“那也是人家愿意,男人嘛,没一个好东西,看着再老实也经不住狐狸精勾,我看就是活该。”说这话的也是一个女摊主,看起来五十多岁了,实际上也就三四十,早年间老公就跟着外面的女人跑了,留她一个靠卖菜供两娃读书。
卖菜可不是个好活,早上三点多就得起,然后在菜摊上一站就是一天,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最是磨人了。所以这么些年下来,女摊主一看就比同龄人沧桑的多,自然也就恨透了那些一天只想着□□二两肉的臭男人们。
大妈长叹一声,“也是,男人嘛,管不住自己可不就是活该喽。”
……
市中心的一栋高档写字楼里,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皱着眉揉了揉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室内空调的温度开的太低了,他难得打了个与形象极为不符的喷嚏。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那个男人发过来的,一张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图和一行颇为殷勤的问话,“玉斌,你还有多久回来啊?我的麻辣小龙虾都出锅了。”
蒋玉斌面无表情的……咽了下口水,随手把电脑一关,就拿起了椅子上的黑色西装,准备回家。那个只有二十几平的公寓,只摆得下一张大床,一张书桌,促狭的跟他的身份极为不符,好在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
本来蒋玉斌是准备租更好的房子的,但那个男人不同意,说浪费。好吧,蒋玉斌能理解一个靠卖苦力生存的农民工对金钱的看重,加上他们确实一天到晚用的最多的也就是那张床,所以也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但他还是每月准时打了一万的租金给那个男人,加上每个月两万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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