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和制片都在,看见俩人笑呵呵的。
尤其是导演张征,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头发没几根,脸上的褶子不少。
“哟,这俩小年轻在一起还真是神仙一样的璧人啊!”
这个形容是书里旁观者对男女主的称赞,此刻用在郑梵音和谢聿白身上,倒是两相呼应。
张征转过身对制片人说:“你看这形象搭在一起多赏心悦目,观众就爱看这种。”
制片人对郑梵音的外形也很满意,但还是要试一段戏。
这些年,郑梵音剧没拍多少,但是试戏可没少,心理素质锻炼得比脸皮还厚。
她接过剧本,倚靠在镂空的雕花窗前专注地看。
其余几人继续喝茶谈天等她做好准备。
谢聿白坐在靠门的木椅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的侧脸。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素色暗纹的新中式长裙,头发绾在脑后,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他垂下眼睫,浅浅抿一口杯中的雨前龙井,掩去眸中的妄念。
“好了,”郑梵音浅笑着走过来,这是部讲乱世中少年夫妻相互扶持成长为一代帝后的剧,权谋和爱情都有。
她试戏的片段是男主在战场上中了伏击,九死一生,女主千里奔赴,赶到床榻边,唤醒他神志的一幕。
谢聿白倒是简单,往榻上一躺两眼一闭就行。
他闭上眼,其他感官则变得很敏锐。
淡淡的幽兰香飘散到他身边,他知道是她过来了。
郑梵音没有第一时间说台词,她轻轻跪倒在床边,伸出手微微颤抖着去碰触他的脸。
张开嘴话没说,泪水先滚落下来。
“阿冕,”她唤他戏里的小名,轻声说:“院子里你种的那株海棠花开了,和你说的一样,春风拂过,花瓣颤动,像红色的大雪压在枝头上,美极了。”
“平日里走过花下,我都不舍得多看,我想着等你回家,和我一起看。”
“阿冕,”郑梵音轻轻俯身靠在他胸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她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渗透他的衣衫,打湿了胸膛,她执拗地说:“这世间若无你,将亦无阿姝。”
谢聿白缓缓睁开眼,抬手想为她拭去残余的泪。
“不错不错!”张导称赞道,“梵音这段哭戏不错,梨花带雨,又美又可怜,就是书里面走下来的洛姝嘛。”
制片也挺满意,对着刘曼客套地夸赞她。
郑梵音乖乖站到刘曼边上,甜甜地说,“谢谢张导谢谢王总。”
哪里有半分刚才的难过。
谢聿白坐起来,手指尖碰到床沿的一点湿润,是她刚才滴落的泪。
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指尖。
郑梵音顺利拿下这个角色,当天就要进组,佩奇给她把行李从北城拿过来。
能拿下这个女一号,郑梵音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深夜给姜楠发微信骚扰,告诉他自己准备升咖了。
姜楠:哦。
郑梵音:真的!我觉得自己要转大运了,就是这部剧,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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