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静静的,足足有一刻,一言不发。
“好吧。”他知瞒不过,“我承认,我和风延雪认识。是他告诉我的。”
她的语气淡淡的,“就这么简单?!我去泸州偏偏遇上了你,那天风延雪回了上阳城。之前告诉你的,还是之后?其实,我一直在想……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好吧好吧。霜霜,我和风延雪是合作伙伴,他在祥龙国绝大多数的生意其实都在我的名下,他帮我担了个名。”他说得有些无奈,顿一顿,似怕她生气,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好似一匹柔软展开的绢绸,温暖而平静,“霜霜,我其实……”
她打断,“那这间铺子?”
他无奈承认,“是我的。”
她偏过头,“原来该搬走、该离开的人是我。”
“霜霜……”
她微微一笑,轻轻将他的手拂开,“我去当铺赎回件东西,你别跟着我。”语罢,拢了拢领口,她纤柔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拐角处。
黑瓦青墙,有风卷着枯黄的落叶缓缓飘坠,落地,渐渐将她离去的印记覆盖……
霜兰儿去了趟城门口。
上次龙腾受伤中毒,她将银镜典了些银子,如今眼看着期限将至,若是不赎回便成了绝当。昨天龙腾给了她整整七十五两银子,加上之前她攒下的,终于凑够了。
她去的时候,天色阴沉。准备回时不想却下起了雨。
风卷着雨,带着几许初冬的寒意,四处狂虐,有无数落叶被抛向空中,又飞旋着落地。雨愈下愈大,无数水泡在浑浊的水潭里浮起五彩浊光,旋即被新的雨水打破沉灭。
她被困在当铺门前的屋檐下,一时走不得。
雨,自屋檐纷纷落下又腾起,好似形成一道天然的水帘,隔着朦胧的雾气,她似瞧见面前一人执着泸州制白色油纸伞缓缓朝她走来。
不知缘何,她的心在这一刻突然猛烈地跳起来,手中攥的银镜捏得更紧。
伞沿微抬,来的人却是龙腾。
他一臂将她拉至伞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在他们头顶奏起一支急促的乐曲。
雨声噪杂,他略提高了声音,“你走得那样急,明明知道天阴沉沉的,也不带把伞备着,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她尚未开口,他已是眼尖地瞧见她手中的银镜,侧身想去拿,“是什么宝贝,当都当了,你还去赎回来,拿给我瞧瞧。”
她将银镜往袖中深处藏,躲过他伸来的手,“没什么。”
他不依,面上皆是无赖的笑,“小气什么。给我瞧瞧是什么宝贝嘛。藏着掖着的,肯定是你心爱的东西。”
他抢得太快,她执意不肯拿出来。
你来我往,争夺之中,她手中一滑,银镜自袖中掉落。
“叮当”一声清脆响起,随着银镜的掉落,激起青石子小路水塘中晶莹的白花一片。
“龙腾,你是不是故意的?!”她生气了,面孔雪白中透着一丝气恼的绯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双手隐隐发颤,惊慌下连忙自水塘中将银镜捡起。
可拿起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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