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旻言不由嗤笑一声,“什么都没听见,也敢空口编造这种谣言,是活腻了吗?”
梁湛仍未反应过来,又听魏旻言像个老父亲般念叨道:“她今儿个穿得不多,不知是否着了凉。赶明儿你把那件新制的雪狐毛背心送去。”
“是……不,不是。”梁湛迟疑了一阵,终是忍不住提出疑问,“殿下难道不怕,主子真跟人跑了吗?”
魏旻言执笔醮了点墨,垂下头,在书卷上勤勤恳恳地记录着读书的心得,并未分出多少心思来回答。“你是觉得陈亭珺比我好,还是觉得我看女人的眼光不行?”
“臣不敢。”
待魏旻言注记好最后一行,嘴角却是不经意扬起微笑。“他还不至于构成威胁,我的女人也不至于做出这么逾矩的举动。”
“殿下说的是,是臣多虑了。”
正当梁湛由衷地为自家殿下和太子妃的情坚暗自动容时,魏旻言重重地撂下了毛笔,同时间在心底冷哼一声。
他自个不信归不信,可谁允许外头的男人随便近她的身了?找个时间,非得好生警告警告不可。
而此时,躲在幕后的始作俑者则绞紧了手帕,气得直咬牙关。“真是没一件事遂心的。”
檀香本就是为着填补舜华空缺,而新提拔上来的婢女,行事自然格外的小心翼翼。
“今晚虽说是舜华姑娘侍寝,但王爷方才特地着人送了碗冰糖燕窝来,可见这心里还是挂记着王妃的。”
姚思柔舀了勺燕窝汤,却不着急入口,反倒是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这盏燕窝瞧上去呈现乳白的色泽,香气浓郁,是今早御前赏赐下来的贡品。
看来,魏旻德倒真是有点上心的。
思及此,她鼻尖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些尖酸。“这般的献殷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心虚呢。”
闻言,檀香便识趣地闭上嘴不再多言,只敢在心里叹一声气。
王妃性子这样犟,迟早会把王爷越推越远……
隔日上午,趁着天气清朗,红杏便拿出嫁衣的成品在姚思浅身上一阵比划。
良久,却是不甚满意地道:“这么比对实在不够准确,小姐还是亲自换上试试吧。”
姚思浅乖巧地点点头,应了声好。
双手环抱着衣裳,一回头,却见有名身着紫衣,箭袖轻袍的男子只身立在窗口。
“哎,眼下都流行这样不声不响的吓人吗?”
隔着窗棂,遮住了他半张面庞,但姚思浅仍能觉察到他似乎正挑着眉,深墨色的眼眸里透出浓浓的兴味。
“除了我,还有谁会像这样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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