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太子妃抱着腿,踉跄了一下,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双目怔然的看着前方,他知道,太子妃说的是对的,世界上所有人都会阻挡他的路,唯独太子妃,是绝对不可能阻拦他的路,当然不是因为太子妃口中所谓的‘爱惨了’他,而是他明白,太子妃和他一样,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她不甘心只做太子妃,她想要做皇后,不,她弄死了他这么多的孩子,她想做的是太后。
所以说……
想做太后的太子妃,怎么可能会放过笼络林如海的机会呢?
“何至于此啊。”太子只觉鼻头猛地酸胀,仰头,将泪意憋在眼底。
伸手,一把推开抱着自己腿的太子妃,踉跄着爬起来,背影略显狼狈萧瑟的离开了寝宫,往前头的大殿走去。
他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乃堂堂一国太子,连这么一件小事都被封锁了耳目,可想而知,其它方面他又能知晓多少呢?
悲凉之感油然而生。
这天下,这朝堂,这父皇……
已经容不下他了。
***
司蛮可不知道因为添妆宫里还有了这么个官司。
她靠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宫里贵人们给的添妆单子,一边抄写一边在心里赞叹,要么说是宫里的贵人呢,人家添妆都只是给一副头面或者金银玉饰之类的,宫里的贵人添妆直接送礼单。
就靠着这些添妆,硬生生的多出了一艘船。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林嬷嬷手指在托盘里的红宝石金头面:“这顶簪,这挑心,贵妃娘娘可真是阔气,将这么好的头面赐给县主。”
司蛮拿起一个分心,又取了个掩鬓:“宫里的手艺民间确实没法子比就是了。”
陈嬷嬷手里端着茶,送过来,目光落在司蛮指尖的掩鬓上:“这样的头面在宫内算不得顶好,奴婢也会做,只是没甚好材料,若有通透的琥珀猫眼之类的,奴婢给主子做更好的。”
司蛮顿时来了兴趣:“陈嬷嬷你会的东西可真多。”
“那是,好歹奴婢在尚功司待了不少个年头,做过尚功女史的身边儿人,虽无品阶,却学了不少好东西。”陈嬷嬷说到这些时很是得意,表情也比之前生动了许多。
“那感情好,正好我对这些不懂,等到了扬州还请陈嬷嬷教我。”
司蛮此时看着陈嬷嬷的眼神就像前世在小视频里看见的那些手作娘,明明是个深宫老嬷,周身已经闪耀出不同的光环来。
陈嬷嬷顿时老脸一红:“瞧县主说的,既然贵妃娘娘让奴婢来伺候县主,县主自然是奴婢日后的主子。”
司蛮垂眸抿唇笑了笑,掩住了眼底的诧异。
林嬷嬷背后是林如海,辛嬷嬷口口声声都是贵妃,唯独这陈嬷嬷,前些日子看着还不显,今日跳出来居然就是效忠之语,只不知是真心还是故意为之了。
“那日后就拜托嬷嬷了。”司蛮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笑。
倒是旁边儿的林嬷嬷着急了:“县主快抄礼单吧,等会儿天就暗了,要不明日抄也行,莫要坏了眼睛。”
“没多少了,今儿个忙完了,明天就能安心歇息了。”司蛮连忙继续拿起毛笔抄账本。
“那老奴让云挑那丫头再掌两个灯。”
说着林嬷嬷就走到门口唤云挑:“再去取几个烛台来。”
林嬷嬷等云挑的烛台拿来了,亲自拿进来点上:“亮点儿眼睛也舒服。”一边说着一边扔了个白眼给陈嬷嬷。
她就知道不能放松哪怕一点点!
那辛嬷嬷好容易被她排挤到船舱里清点嫁妆去了,这陈嬷嬷又跳出来了。
陈嬷嬷垂眸站着,完全没有接收到挑衅。
“好好。”司蛮被这俩嬷嬷间的眉眼官司给逗笑了,捂着嘴低头一边抄一边笑。
司蛮在奋笔疾书,云挑和云嬉两个大丫鬟不一会儿又取了三个烛台,司蛮的桌前霎时间明亮无比,纵使如此,司蛮也抄了快一个时辰,才将那些零零碎碎的名单抄全了。
“县主快歇歇。”清点完嫁妆的辛嬷嬷指挥着谷雨:“还不快去打盆热水来给县主泡泡脚去去乏,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谷雨连忙撩开帘子跑了。
云挑给司蛮拆了头发,又拿着篦子给她通头。
原身从小食素,在寺庙中日子过得也清苦,所以头发虽然多,却有些干枯,就通头的这会儿就断了好几根,弄得云挑都不敢继续用篦子了,而是换成了牛角梳,牛角梳的齿距比较大,不容易弄断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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