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客栈,霍问洲就抑制不住喉间的咳喘。
他每每咳嗽起来,全身都像在变形,声带嘶哑得像要裂开,胃部像被箍住那般,眼球充满了血丝。
他无法站稳,活像要把肺也咳出来一般,听上去就像他的肺也要在咳嗽声碎裂。
令均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咳完。
他一咳完,就马上将嘴边的血迹揩去,唯恐被霍野来注意到。
“你的伤到底能不能治?”
令均将霍野来安置在床上,就转过来问。
霍问洲摇头微笑,“只能用药抑制。”
令均也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要是能治,他也不至于拖到今天。
“什么药草?我去找。”
“红参花,海珠,探阳草······”霍问洲报出几个药名。令均便飞也似得出房间去。
屋子里静了下来,霍野来躺在床上,终于能好好和哥哥说上话。
“哥哥······”她虚弱地叫道。
霍问洲便移步床前,看着她沉沉叹气:“受了委屈?”
他清瘦干燥的手抚上霍野来的额头,素来如同寒焰般的眼睛里满是疼惜。
几日来心中的不甘,伤心,绝望和痛楚在此时崩盘。
霍野来眼中一下子就涌出了泪水。她抓住霍问洲的袖子,霍问洲便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也没有,就是,就是害怕······”
霍野来还在嘴硬。
霍问洲将她的泪水擦去,又叹了一口气。
他郑重地盯着她道:“不许哭!你要记住,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来救你。你是我的妹妹,是霍家的女儿。你要学会靠自己。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永远在你身边。”
霍问洲说到这里,顿了顿,胸腔中好像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喘咳。
他继续道:“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不要哭。”
“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霍野来听到这,已经忍不住揪住他胸口的衣衫,连声追问。
“人终有一死,就算修为高深,有搬山越海之能,最后也要死去。天下之大,能永生不灭者又有几人呢?”
霍问洲看着妹妹紧张的面庞一笑,说道。
“可是,可是······”霍野来被他的话吓道,一时想不出来该说什么。
兄长是她身边最最亲近,心中最为依恋的人。
她以为哥哥永远不会弃她而去。
这并非他所愿,但他却不能阻止这可能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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