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渚幽气息一滞。
明明这字并非写在她身上,可听着长应这略显悠远的声音,就好似有个钩子,将她的心吊了起来,吊在云端,被这软绵的云雾一裹,便失了方寸。
四处彩灯高悬,映着人面如花,可长应好像独立世外,面上依旧素白一片,连丁点光也未沾染上。
长应淡声道:“你将我招来,又不理会我。”
平平语调平平,面色也冷冷清清的,却似乎很是委屈。
“我若是不想理你,哪还会招你。”渚幽声一轻。
她确实是故意的,她知长应将神识留在此处,就是为了感知此地种种,故而她在上边写写画画,长应也一定能知晓。
长应此时握着她的一根手指,掌心凉飕飕的,却不至于冻到刺骨,只能令她一个激灵,想到先前种种。
渚幽抿起唇,不发一言地看她,连指尖都泛了粉。
长应未松手,看着她眼梢的绯红的凤纹“我方才在丹穴山上。”
这话如清泉一般,淋在渚幽的灵台上,令她陡然回神。
渚幽一怔,问道:“你去丹穴山做什么?”
“先前那十二人的名姓,是云铄告诉我的。”长应淡声道:“我去寻他也无可厚非。”
“他能知道什么。”渚幽轻嗤。她听见云铄这名字时,仍会有一瞬错愕。
即便心知云铄当时也是受魔物蒙蔽,可依旧能在她心底掀起云浪来。
长应见她眸光一黯,慢腾腾在那根素白的手指上轻捏了两下,似安抚一般。
随即说道:“他将他当年在浊鉴中所见所知都说出来了。”
“如何说?”渚幽皱眉。
长应道:“那时浊鉴是坤意请出来的,但入浊鉴的十二仙中,她并不在列,入了浊鉴后,他们各自受万象混沌界所困。”
“他们心不如你清。”渚幽摇头道。
长应未置可否,又道:“云铄那时心中杂念繁多,他本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醒来的,没想到,最后从万象混沌界里出来的不是他。”
“那是谁?”渚幽细细斟酌着那几个仙的名姓,那几个皆不像是被万象混沌界久困的。
长应动了动唇:“玄顷……”
渚幽愕然抬眸,她灵光一现,若是如此,那其余十一仙不是都能知晓他是被受何欲所困了么,就如当时长应能化作刚破壳的模样,在她的虚妄中占据一席之地。
长应紧接着道:“云铄并不知最先入玄顷虚妄的是谁,但他猜测是华凌君,他们步入其中时,华凌君的神色十分古怪,似是想同他们说什么。
然而玄顷忽地从万象混沌界里出来,他们随即也被驱了出去。”
“华凌君见到了什么?”渚幽侧身,似要撞入长应怀里一般。
长应抬臂揽向她的后脑,她不得不倾了一下身,同长应额头相抵。
那曾被她用舌卷过的金珠,正被抵在中间,有些硌头。
长应那薄凉昳丽的脸登时撞进她的双目,跌进了她的心尖。
渚幽抬手撘上了长应的肩,那细瘦的五指连点儿劲也未用上,不知是想将其推开,还是想将面前这龙留下,颇有点儿欲迎还拒的意味。
长应淡声道:“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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