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知会青庐那边”,也就是告知容绮。
一直以来,容锦都始终不愿将容绮牵扯进她与沈裕的事情之中,恨不得撇得泾渭分明。
沈裕对此心知肚明。
从前是懒得为此费心,可这回,却没准备让她如愿。
他恨不得将自己与容锦成亲的事情昭告天下,绑得密不可分,自然不会漏过容绮。
容锦脸色微变,见商陆一副臊眉耷眼的模样,最终也没再说什么,只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
她让步后,成姝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转而议起旁的事宜。
容锦则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状态。
方才那些微的情绪波动,似是湖面泛起的涟漪,转眼便消失不见。
这日,沈裕回来得比以往要更晚些。
成姝挑着盏灯在前引路,觑着他心情似是不佳,犹豫了半路,也没想好是硬着头皮今日提了,还是过两日再说。
沈裕踏过听竹轩的门槛,望向卧房,只见容锦在她常坐的位置,昏黄的烛火在窗纸上映出纤瘦的身影,似是在翻看着什么。
他神色稍缓,又瞥了眼成姝:“何事犹豫不决?”
成姝一惊,随即回禀道:“奴婢请人算了年前宜嫁娶的黄道吉日,请公子决断。再有就是……”
她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些:“依常理而言,昏礼前,容姑娘应当迁居别处。”
这本不该是什么麻烦事,可眼下,沈裕将人困在府中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成姝并不确定他是否会允准。
果不其然,沈裕沉默良久。
成姝心下叹了口气,已经开始盘算这礼到时候怎么圆时,沈裕才终于开口:“将梧桐巷那处宅院收拾出来,下月初,再搬过去。”
沈裕所说的这院子,实则是阮氏的老宅。
算不得多大,是处三进三出的院子,这些年已许久未曾有人住过,只留了些旧仆看顾、洒扫。
容锦早就用一纸断亲书与容家断得干干净净,她连这亲事都没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在意自何处出嫁。
听了沈裕的安排后,平静地点了点头。
沈裕又道:“既是备嫁,便让容绮过去陪你吧。”
容锦倏地抬眼。
一时间难以辨别,沈裕这是随口一提,还是将容绮摆在这里,以威胁她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容绮自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何必拘束她过来?”
“
不过月余,”沈裕轻描淡写道,“又有什么要紧的事,比得过你出嫁?”
在成姝请人算的一众黄道吉日中,他挑了个离得最近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人再娶回家中。
容锦闭了闭眼,冷淡道:“随你。”
有些事情说是问她的意见,可归根结底,还是沈裕说了算,她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她合上书册,送客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沈裕却并没如往常那般知情识趣地离开,反倒上前,将人抱了起来。
容锦猝不及防,短促地叫了声,又紧紧地咬着唇。
“将有月余见不到了,”沈裕吻着她的唇角,声音低哑,“锦锦,你搬过去后乖乖备嫁,等我娶你,好不好?”
修长有力的手抚过腰肢,容锦只觉整个人仿佛成了团棉花,被他肆意揉捏;又像是片云,轻飘飘的。
细碎的喘息从唇齿间溢出。
她偏过头,想要避开沈裕灼热的视线,却又被他不依不饶地亲吻着。
越是躲避,就越是会招来厮缠。
容锦眸中盈着水汽,说不出究竟是因快|感还是折磨而起。终于溃不成军,呜咽着应了声“好”,才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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