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萧青彦笑眯眯地看着沈彻,“你想知道?你怕我即刻死了,对不住你的救命恩人?”
沈彻不答,定定看着他。
萧青彦看不出他神色中的表情,便有些悻悻,弯起唇道:“你想知道,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沈彻不理会他胡言乱语,搅着粥的手却有些僵硬。萧青彦见状又笑起来:“你既不肯亲我,那换我亲你也是一样。”说着便撑起身子像沈彻凑去,作势便要在沈彻脸颊边落唇。沈彻一惊,急忙站起身子,却带得萧青彦身子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床边。
沈彻这才发现,他竟是连撑住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萧青彦却不以为意,仿佛早就知道结局一般,只是笑嘻嘻地索性趴在床畔,干咳两声无奈笑道:“看来沈大侠并不真想知道。”
沈彻不置可否,呆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扶他躺好,看着只吃了两口的粥,也不知该喂还是不该喂。
萧青彦却已经躺了回去,闭了眼睛,轻轻打了个呵欠道:“我倦啦,要睡会儿。”
沈彻站在床头,愣愣地看了看他。
若说睡着了的时候,萧青彦还是一副幼时乖巧的模样,本就是未及弱冠的年纪,眉眼清澈,如画卷一般。
可自打入了花雕楼,便全都不一样了。
花雕楼。
沈彻的拳紧了紧。
如果不是花雕楼。
萧青彦做了一场梦。
梦里还是彼时稚童模样,沈彻年长他五岁,常把他带进沈府里。那时沈家老爷还健在,也喜欢萧家这个最小的公子,乐的看两个孩子成天在府里疯跑打闹,享尽天伦。
沈彻那时总是护着他的,萧青彦从小便胆子大,个子不高却总要爬树登高的,沈彻便在一旁护着。萧青彦偶尔使坏,故意失足跌落,也一定会落进沈彻虽然并不结实,却始终温暖的怀里。
梦里的沈彻有些担心,看到他没事又似乎是松了口气,有些责备地道:“阿彦,以后可不要这样啦,伤了可不好。”
萧青彦每每都是笑嘻嘻地倚着他的怀,给他做个鬼脸。
这一场梦便梦了很久,萧青彦再醒来时,天已黑了。桌上一灯如豆,摇曳应着空荡的房。
胸口的伤锥心的疼,嗓子里渗着腥甜的味道,萧青彦缓了缓,撑着床沿坐起,打量起房间来。
这是沈府的客房。
萧青彦对沈府自小熟悉,却唯独不熟悉这客房——向来,他都是和沈彻同塌而眠的。
抬手擦掉唇边的血丝,还是笑了,心里总是想着,不论如何,总归是回来了。
沈彻,我走了这么久,总归是回来了。
植树
萧青彦的身子始终不见彻底好转,他也不甚在意。
刚刚能下地走路,正逢初春时节,萧青彦便张罗着要在沈彻的院子中种颗桃树。
沈彻也不知他从哪里搞来的树苗,回来时已经看着那厮带着一群下人将院子间挖了个大坑,正搬着幼苗往里种。
萧青彦也忙活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这是做什么?”沈彻皱眉看着已经翻得不成样子的院落,又瞧了瞧萧青彦,“种树?”
沈彻的院子一向不像府邸其他院落,什么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都不曾细心布置,只有随意一些简单假山太湖石之类的摆设。萧青彦看看他,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笑道:“我见你这院子实在是冷清得紧,正巧初春,来增一抹春意可好!”
沈彻不理会他的胡闹,安排几个小厮将院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收了,将萧青彦带回房间。初春毕竟还有些微凉,再加上萧青彦身子尚未痊愈,又只穿了件单衣,此刻已经冻得有些手脚发凉。沈彻丢给他一件袍子,叫他披上,才道:“你身子还没好,没来的折腾什么?”
萧青彦眨眨眼睛,嘻嘻地笑道:“沈大侠这是心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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