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当然不信,他一个省城的大学生,能听高灵这个最远就去过松北市的村姑的话吗?
他把高灵赶出去的时候,高灵说她真的有赚钱的办法,让高亮给她一次机会证明自己。
看在亲妹妹的份上,同时也担心她会去骚扰他的心上人,高亮给了她机会。
高灵的机会就是让他去买邮票,说是邮票到手就能升值。
高亮当然不可能听高灵的,有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邮票,他就花了五十块钱。
结果还真的像高灵说的那样,转天就有人在邮局门口高价回收他买的那版邮票,五十块钱过了一天的时间,就变成五百块钱。
高灵得知他已经把邮票卖了,一副被人挖心割肉的模样,她说一万块都卖便宜了,再过二十年,能卖几百万。呵,她知道几百万是什么概念吗?都能把她埋了!陵城作为一个省会城市,一年的财政收入都没几百万的零头呢。
即便对高灵的话存疑,看在她让自己一天赚了五百块钱的份上,高亮决定再信高灵一次。
高灵说,有个叫瞿天北的商人从港城进了一批电器,在松北市被扣押。只要高亮能找到关系,让扣押方放行,跟瞿天北要两万块钱好处费,他都会给。
高亮觉得高灵简直是异想天开,随随便便就能两万?一万都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高亮正琢磨怎么跟孙明远开口,孙明远就找到他,说要去松北一趟,看看裴秀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已经被折辱成落夕镇最惨的小媳妇。
截止到目前,孙明远还不知道裴秀已经和他离婚的事。离婚的时候,裴秀说的那番话确实让高亮很受用。
“以后要是还想继续从他们身上扒拉好处,就不要再来招惹我。把我逼急了,我会去省城搅和得天翻地覆。”
裴秀当时跟他说这话的时候,高亮气得想打人。冷静过后,高亮又觉得自己其实不算亏。
只要孙明远不知道他和裴秀离婚的事,他就能继续从孙明远身上捞好处。而且没有婚姻这层道德束缚,他也就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本以为自己只需要时不时编一些裴秀在乡下伺候他爹妈的悲惨遭遇给孙明远听就行,没想到孙明远突然屈尊降贵来松北市,高亮措手不及。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反正孙明远以前也没见过裴秀,很容易应付。
再看现在孙明远从离开陵城开始,就一直抱怨,住进松北市最好的饭店,还挑三拣四。让他去落夕镇,岂不是更要他的命?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离婚的事情被他知道。
“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巴了?”孙明远对高亮迟迟不回答他的问题的反应非常不满。
“是我妹听说的。上周,我妹不是坐火车去陵城找我嘛,我爸妈不同意她出门,她执意要去。没钱买车票,就扒火车。乡下丫头没出过远门更没坐过火车,扒到货车去了。正好看到那批电器被扣。”高亮解释。
孙明远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高亮,他心里肯定高亮肯定没说实话。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遇到那种情况,肯定吓得跑没影了,还能呆在那里摸清楚前因后果还有货主的名字?
等回陵城,他会让高亮知道糊弄他的后果。
等爷爷做内科体检的时候,裴秀实在受不了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索性去医院门口的河边透透气。
刚坐下,裴秀突然发现一个看起来年纪和她爷爷差不多岁数的奶奶神情恍惚地沿着河边走。走几步,往河里看一眼,空洞的眼神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
在医院门口看到如此表情的人,裴秀心里咯噔一下。
跟着这位奶奶走了几百米,到了一处明显水更深更急的地方,她停住脚步。在她准备纵身一跃的时候,裴秀上前拉住她。
裴秀使劲浑身解数才让老太太放弃挣扎,她老泪纵横地说:“要是能活,谁想死啊。可是我不死,会拖累我孙子啊!”
从老太太哭诉中,裴秀得知老太太有肠胃方面的疾病,和她相依为命的孙子为了给她治病,走南闯北做生意。好不容易积攒一些钱,孙子把全部的钱投到一笔生意里,结果货被扣了。要么交高额罚款,要么货物被没收。不管是什么结果,孙子都承受不起,而且孙子还借了不少外债,就想做一笔大生意。
老太太觉得自己是累赘,在医院每天花钱,一点帮不上孙子。思来想去,只有她死了,孙子或许还能无牵无挂地东山再起。
哎,也是个苦命人啊!
就在裴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的时候,老太太的孙子赶过来。
二十出头的年纪,很高,也很瘦,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即便如此,他还是用坚定的语气告诉他奶奶说:“奶奶,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刚才我找到门路了,被扣的货很快就能放行,不用交罚款。本来这批货就没问题,就是别人惦记上了,才会出幺蛾子。我的手续都是正当的,那些人再怎么惦记我的东西,也得掂量一下在朗朗乾坤下作恶的代价呀。”
老人将信将疑,“真的吗?他们真的可以把东西还给我们?”
“当然是真的!奶奶,长这么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回医院的路上,这位叫瞿天北的年轻人对裴秀再三感谢,老奶奶也对裴秀流眼泪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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