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头率先跪了下去,接着十几个老人、妇人、男人,直至所有百姓,一片一片以芦苇倾倒之势,跪了下去,声音有些杂乱,夹杂着悲喜交加各种情绪:“殿下英明,殿下英明,殿下英明!”
冷景明让他们全都起身,淡然的俯视着一众为非作歹跪着的小兵们,不急不缓的冷着声音:“路老将军上报此地动荡混乱,外需要抵御虎视眈眈的蛮族,内有马匪作乱,朝廷便每月送来军饷和粮食,望你们早日拨乱反正,可本殿来此,马匪蛮族倒是没见着一面,而你们,却是一个个被蛀虫啃噬的竹子,上不报国,下不养家,好逸恶劳游手好闲,整日沉溺博乐酒色,你们这般模样,日后如何守住边境?!如何抵御南蛮?!”
“……”跪着的近百人,只有几人不禁抬起了头,望着高台上的他,眸光闪烁。
剩余的,皆是低着头默不作声,一副冥顽不灵不可救药的模样。
冷景明眼底闪过失望。
太少了,太少了。
还不够!
连着几日,冷景明忙到脚不沾地,甚至鲜少再回来一次。
禁赌禁酒禁色的规定一出,外头的暴动依旧偶尔趁乱作祟,而这一拨一拨人,也终是会被铁血手段给镇压惩处。
阮思在院子里待着无聊,索性让人在院子里修葺了一个小厨房,泥了一个土炉灶,开始琢磨起手艺来。
她第一个研究的,就是具有清热解毒功效的龟苓膏。
太阳最后一丝余晖隐去,天色渐渐黑沉。
大锅里还在中火熬煮着茯苓、龟甲、犀牛皮、金银花按比例混在一起的汤。
阮思就坐在炉灶前守着,渐渐出神。
彼时她跟着冷景明来这边境,随意所说的借口就是来这尝一尝极负盛名的龟苓膏,可来到这里后,托谢文星的福,还没两天,她就吃龟苓膏吃的腻歪了。
阮思垂下了眼。
在那段日子里,很多事情被她随意略过了。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可春也接近尾声。
男主果然有手段,不过半月,不仅将扶摇城治理的安安稳稳,令许多军士心悦诚服的归顺自己,还能空出心神来撩拨路盈盈。
大部分轨迹还是命运般和剧情重叠,纵使路盈盈的哥哥路无边被废,可也不知道男主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亦或是男子魅力,竟然能让路盈盈又“冷哥哥、冷哥哥”的喊。
阮思撇撇嘴。
男主这次难得回来,他正在屋里沐浴,而外头,阮思和路盈盈就坐在石桌边气氛古怪的饮茶。
路盈盈又恢复了往日小女儿姿态的天真无邪,只不过因为不久前的事情,这姑娘对着自己明显心有芥蒂,此刻砸吧嘴对她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阮思无甚在意的笑了笑。
刚笑了下,对面的路盈盈就睁眼瞥她一眼,还以为她没瞧见,飞快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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