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黄澄澄的木板中间是厚实的毛垫。”这侍从当了十余年的差,观察事物也仔细。
“你去传我的话,关闭大门小门,今日任何客都不见!”崔代孟斩钉截铁地下令。随着年事增长,他越加虔信修心炼丹之道,想起这棺材样的物品,不禁浓眉紧锁。
“是!”侍从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又小跑着回来禀报。
“朝请郎不肯离去,说这木橱是给阿崔治疗癫病的妙物。”
“他是这么说的?”崔代孟拉长声调问道。
“原话如此。”侍从回答得利落。
崔代孟沉吟片刻,果断说道:“打开右边的侧门迎进来!”
“崔特进!天大的误会!”嘲风刚跨过右侧门槛,看见崔代孟便急着抱歉,接着满面春风,大步迈进内堂。
“朝请,那个古怪之物,看起来不祥得很,如何是疗病之妙物?”崔代孟将信将疑,关切地问道。他对女儿之事心焦已久,苦于无解,听到这后世之人有妙计,不禁有了新的希望。
“特进,请听我仔细道来,请问,心一字,如何写得?”不等崔代孟回答,嘲风便接着往下说去,“在金文之中,心字可不是如今的写法,而是如此这般,被左右对称的躯体所包裹,中间一点方为心。”
崔代孟点了点头,一时不解。
嘲风莞尔一笑:“《灵枢》天年篇有曰,血气已和,营卫已通,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而后世宋人王安道又曰,凡病之起,多由于郁。郁者,滞而不通之义。请问特进,阿崔是否幼时无母亲照顾?”
“正是。”崔代孟见嘲风谈吐高深,已信了几分。
“百病自郁而发,自心而发,阿崔的癫,并非药汤能治,想必特进试了多年也未有见效。”
“正是如此。”崔代孟连连点头,忙问,“这后世可有妙法?”
“确实。”嘲风认真地看着崔代孟,仿佛自己带来的物件、说的病症,是后世再寻常不过之事,而不是自己的奇思妙想,“这个器物,叫心仪,只要阿崔什么时候觉得烦躁,或癫病要犯,只消躺在其中便可。”
“是抑制之物?其中可有机关?”崔代孟招招手,叫人又将那大橱子抬了进来,在一旁仔细端详、琢磨着。
“并无,只是软绵绵地将人环抱起来,就好似金文的心字一样。”嘲风解释道。
“难道就没有根除之法吗?”崔代孟忧郁地问道。
“需要时日。”嘲风严肃地说道,“阿崔之大郁,结而不解,积压日久,此非一日之寒,解之亦然。”
崔代孟点头称是,觉得在理,心中更添几分对阿崔的歉疚。
“特进。”嘲风轻轻地叫了一声,崔代孟回过神来正要聆听,嘲风自知已经无法再编下去了,索性起身拱手道,“特进,试一试也无妨,倘若有效,也不枉属下的心意,此番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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