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你给我暖暖。”
月匀天中,云丝隐隐,天与地与人,上下皆成影。
不知你是否捕捉到我心里的落寞。
你并不曾如往日般推开我,而是问:“怎么暖?”
我抬眼望月,吐出的话只有你能听到:“安安稳稳跟了我,再给我生一窝小狼崽儿?”
第11章徐鹤之
“郎君,甄太医到了。”
我正卧在锦榻上休憩,由松烟近身服侍,饮一碗粳米虾仁粥。听闻太医来了,我便令松烟和入墨收起紫檀架上我的贴身中衣。
宫中的太医都是女子,岂能让她们看到我的贴身衣物。
松烟将一套雪青的中衣收到螺钿漆金衣柜里:“郎君也太小心了。”
入墨道:“小心为上!戚高媛可是个醋坛子,要是被她知道郎君的内裳被人看了去,不定怎么闹呢。”
我缓缓搅动莲花碗(1)里胭脂红的虾仁,想到你的占有欲,不禁打了个寒颤。连日床笫之欢,我的身子早已习惯你的爱抚与掠夺。
甚至三日不承雨露,便酥痒难耐。
松烟引路,将甄太医迎进来。甄太医穿一袭竹叶青的短袄,为便于宫中侍奉,并不着华贵的马面裙,穿了窄小的墨绿旋裙(2),她约莫三十余岁的模样,身后跟了个女药童,药童怀跨一只药箱。
因你受长帝姬赵嘉云赏识,在朝中多被逢迎,连奉御太医也请得动,来为我诊脉。我唤入墨道:“快奉茶,莫怠慢了甄高媛。”
甄太医一进来,目光便落在我身上,不曾挪开片刻:“郎君客气了。”
按照规矩,男女有别,她为我诊脉,须得隔一层纱。她的手也不能直接放在我腕上,只能悬丝诊脉。
隔着一层蝉翼纱,我都能感受到她热切的目光。不过是一个失了身子的男人,还待过教坊司,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药童取出诊脉的丝线,递给她:“高媛。”
甄太医却道:“我们医者,讲究望、闻、问、切。通过丝线试探郎君的脉搏,终究不稳妥。不如我……直接搭脉可好?”
房中的小厮们面面相觑,万万料不到甄太医有这一番话。松烟是我近身侍奉的,最能说得上话。他道:“也罢,为了郎君的身子,搭脉也好。福儿,取脉枕与丝帕来。”
我将手伸出幔帐,搭于脉枕,隔着一层萱草色云纹丝帕,甄太医将手搭上,细细诊来。
女人的体温很灼热,像是有一团火烧在肌肤里。
她的指腹寸寸描摹我的腕子,我不知何意,却也不好打断,只得咬唇待她松手。
却是松烟的疑问打断了房中的安静:“敢问太医,我家郎君的身子有何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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