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锋的身影渐渐被那片林子给吞没。枫茗双手扶着车窗,半个身子探到车窗外,脸色苍白地盯着轨道外密布的林木。
车厢里鸦雀无声!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突然,一骑快马如黑色闪电般从火车后面急追而来,又像利箭一般疾速地冲进林间狭窄的小径。
咣啷、咣啷……
火车绕着林子又拐过了一个弯道,到了林子的东面。那道黑色的身影依然在策马疾奔,目标分明是逃进林中的萧锋。
“是一方!那是一方!”希水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指着那人的背影不停地挥手,“一方快抓住他!”
那是一方吗?华民初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方!他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萧锋了,接下来居然在马背上站了起来,背影像劲松似地刚劲挺拔。
车厢里的众人看得头皮发麻,心跳加速,手心里全是冷汗。既怕一方从马背上摔下来,又怕被萧锋给逃了。
“小心啊。”希水握紧拳,紧张地自言自语。
华民初也忘了腿疼了,扶着了车窗,上半身探出去,死死盯着那边看。
密林之中,那二人身影不时被茂密的林叶湮没,待众人心急之时,突然又从树后现出身来。突然,一方似猛虎一般扑向了前面的萧锋。他在空中高高地跃起,撞开挡在面前的树枝,看得人心惊肉跳!他落下时,不偏不倚地扑中了萧锋,扑着他往马背上摔去。
不过,萧锋也不是简单角色,反应极快地用手肘击向一方的胸口,二人一起从马背上翻了下去。萧锋的脚卡在马蹬子上,倒悬着朝萧锋挥动凌厉的拳头。一方头朝下,一手紧扳着马鞍,一手握紧乌木刺刺向萧锋的咽喉。萧锋脑袋往马肚子下躲,乌木刺擦着他的耳朵刺过去,带掉一块皮肉,鲜血淋漓。一方一招得手,乌木刺马上又刺出第二次,不料萧锋适时抓住了他的手腕,拼力往下拽了一下。一方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后背重重地磕在断木桩上,而萧锋
车厢里又是一片死寂。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快,火车还未完全驶过弯道。那二人已经生死交替了好几个回合,方才燃起的一点希望,随着一方的坠马,破灭了。
哎……
不知道是谁轻轻地叹了口气,大家的身体不约而同地往里面退,个个都是灰心的表情。就在华民初准备拖着伤腿坐下时,突然间看到又看到了一方的身影。他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手里的乌木刺凌厉地甩了出去,狠狠地刺中了萧锋胯下烈马的屁股。马本身就受了惊,被乌木刺中后,再也不听萧锋的指令,撒开四蹄往铁轨的方向疯狂地冲过去。
萧锋急了,死命地去勒缰绳,见不起效,又想从马上跳下去。但他的脚此时还缠在马蹬上,根本无法马上解开。
烈马即将撞上火车!
其它车厢里的旅客也正挤在窗前,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尖叫声此起彼伏。就在马撞上火车的一瞬间,萧锋的脚终于从马蹬子上解开了。众人悬在胸口的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彻底咽下去,一条金丝绳从天而降,直接卷到了萧锋的腰上,把他用力甩了起来。
“是花谷。”华民初精神一振,脑袋探出去,往火车顶上看。从这角度,他是看不到顶上正以命相搏的两个人的。
那二人火车顶上追逐交手,咚咚的脚步声在车顶踏得急促地响,每一声都像踩在底下这些人的心尖上,一步一颤。
枫茗揪着衣服,牙关紧咬,仰头看着车顶,一动不动不地站着。
“如意,到底是什么啊?”希水轻轻地问了一句。
没人回答她。
突然,萧锋的身影从火车顶上摔了下来,腰上还缠着金丝绳,重重地砸在火车车身上,弹开去,又砸回来。
“小子,把东西交出来,让你走。”花谷的声音从顶上传了下来。
萧锋倒挂在车窗外,随着车的急速向前不停地晃动。突然他抓住了金线绳用力扯开……
“喂,你会死的……”
花谷的声音还在响,萧锋已被加速急行的火车卷到了车轮底下……
鲜血、断肢……一瞬间吓呆了所有人。未来得及躲开的乘客被飞溅起来的血沾到了脸,吓得哇哇惨叫。
萧锋只是搏一把运气,但他输了!
枫茗看呆了,这一波三折,令她连喘息都困难。胸口堵着一把烈火,灼得整个人至为难熬。
“一方!”华民初朝车窗外挥了挥手。
一方手腕上挽着缰绳,朝他点了点头。
“如意在他身上!”枫茗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一方大喊。一方的衣襟处露出一头金色的圆筒。
“如意到底是什么呀?”希水又追问了一句。
枫茗眼神定定地看着一方胸前那抹金色,轻声说道:“是薛将军的遗训。”
“遗书?分配家里的产业?”花谷的身体突然从车窗外倒悬下来,一手抓着金线绳,一手扳着车窗口往里面钻。
希水这时候正凑在车窗口,花谷的脸在她眼前蓦地放大,吓了她一大跳,拍着胸口往后面猛地一仰。
“哇,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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