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雷皱了一下眉,呐呐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这么一来,岂不是恩兄你自己已惹上了些大麻烦?”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杜铁池冷笑一声道:“看来活该我命当如此!”
徐雷顿了一下道:“我当初原想插手的,助恩兄一臂之力,只是却得七子中的谭老前辈传声相告,要我千万不得插手其间……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恩兄竟会以飞剑取了那人的性命,这个梁子可就结得大了!”
杜铁池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徐雷见他如此,也就不欲多说,遂即问此行何去,杜铁池乃把无意蒙蓝仙子见召,前往会晤,以及赐食“玉荷香实”,见赠“青灵舫”各节道出,只是却未把秦冰托交翠镯之事本末道出。
听完了之后,徐雷似乎才大大松了口气,面现喜色道:“这就好了,既然此事有蓝仙子出面相助,情形就另当别论了!”
杜铁池摇摇头道:“话虽如此,蓝仙子却也说此事全在我自己当机立断,她只能在必要时从旁协助,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徐雷道:“恩兄洪福齐天,一些邪魔歪道料必也只能给你一时之困,终必无害,此一灾难过了以后,往后必多佳境矣。”
说着又叹息一声,苦笑道:“我原想在恩兄坐关之期,能为你略尽防守之职,一来得七位前辈告诫,嘱我万万不可,果真我一旦插手,非但与恩兄本身无益,更恐加重其害,这个道理即使七位前辈不说,我也明白,再一方面七子中的谭悟谭真人,自今日午时起,便将要面关独思,七日之内最忌外魔,他与我当年多少曾有过一些渊源,这一次特别要我为他护戒七日,此事关系重大,承其见邀,我也只得勉力报效,是以特来向恩兄说明,七日之后,当再来看望你了。”
杜铁池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乃将原订与蓝仙子明晚共访“洗星堡”洗星老人一事道出。
徐雷聆听之下大为惊异道:“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据我所知这个人怪癖得很,生平有一大忌即是绝不与生人见面,蓝仙子与他定交在先,偶有交往不足为奇,何必又拉上了恩兄一同共往,岂非有些奇怪?”
杜铁池听他这么一说,一时也深感奇怪。
徐雷想了想道:“这且不去说他,蓝仙子既然见邀,终必其间含有深意,说不定恩兄此去还会有所受益也未可知。”
杜铁池道:“这个洗星老人,素行如何?”
徐雷道:“论及此老辈份,却是较诸昆仑七子不差,只是为人怪异,个性极傲,我想大概除了昆仑七子之外,他目无余子,据说此老早年出身魔教,中年以后因仇家太多连番吃了几次大亏,才又弃邪归正,在百蛮山辟室修炼,这其间因为缘份的关系,正好结识了前辈散仙星云子,星云子彼时飞升在即,由于所练道统怪异,未有理想传人,一经与他结识,盘问之下,二人非但性情近似,即以当时洗星老人所练之道法而论,亦颇多近似之处,星云子大喜之下,乃飞升之前,将其道统传授了他!”
停了一下,徐雷才微笑接下去道:“自此以后洗星老人才迁居洗星堡,继承了星云子的道统,他那洗星老人的绰号,也是在他移居洗星堡以后才取得的!”
杜铁池点点头道:“这真是一段不平凡的遭遇,你可知他这洗星堡目下势力如何?”
“势力很大!”徐雷道:“他自己虽然早已不问外事,可是手下四大弟子,却是广收门徒,现在外面洗星堡的名头很大,由于他们道法独树一格,而本门法规有异一般正派,动辄伤人,取人性命,是以大家敬鬼神而远之,很少敢与招惹。”
杜铁池点点头,对于这个洗星老人总算明白了一个大概,依他性情这类人物原是不欲结交的,只是既然已经答应了蓝仙子,却似不便反悔,只是心中不解地是何以蓝仙子要邀上自己这个生人共同前往?
徐雷见他沉思不语,遂即微微一笑道:“蓝仙子法力无边,未卜先知,她既然邀约恩兄共同前往拜访,其中一定别有用意,恩兄先不要多疑,到时候也就会知道了。”
杜铁池点点头没说什么。
徐雷站起来道:“时候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杜铁池想起蓝仙子退还翠镯之事,似乎也应该过去向秦冰作一个交代,当下同着徐雷一同步出洞外。
徐雷怔了一下道:“恩兄这么晚还要出去?”
杜铁池手指对峰道:“有件事要去面察那位前辈。”
徐雷聆听之下,不禁又为之呆了一呆,点头道:“不是恩兄提起,我几乎忘了……恩兄说的可是那个地底怪人秦冰。”
杜铁池奇道:“原来你也知道!”
徐雷点头道:“有关此人的一切,改日再向恩兄细说……这位前辈确实也可以称得上是天地间一个怪人,恩兄此刻在道力未曾恢复之前,与此人结交,却是要小心一二……”
杜铁池不解道:“为什么?莫非……莫非他?……”
徐雷摇摇头,轻叹一声道:“我与恩兄关系不同,说话也就未免直了一点……恩兄为了他遭此大故,未来伤害尚在不知,却是不宜再多管他的闲事,以免陷得太深。”
杜铁池微笑道:“你不必多虑,这一点我自是心里有数。”
徐雷听他这么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唇边却又临时忍住,点点头道:“珍重!”大手略举,空中红光乍闪,人已无踪。
杜铁池行法关闭了自己洞门,这才驾遁光来至对崖,身子方自落向石林,耳边上已响起了秦冰声音道:“杜小友来了么?请进。”
说话间一蓬光华已自地底发出,像是一阵光雨般直向杜铁池身上洒落过来,紧接着就空一卷,挨到杜铁池发觉时,此身已来自地穴之内。
眼前寒气袭人!
秦冰虽然仍是状如从前平睡在那块白玉石板之上,只是看上去神色显然较诸昨天要好多了。
“刚才小友出去了?”秦冰脸上显现着一抹凄凉,那双眸子里含蓄着无比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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