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摇头,眼神撇到一边不看他,“没、没有。”
谢温时见她眼神闪躲,便明白了。
申宁应该早就见过他,并且,还认出了他。
那么,她认出谢爷爷也是正常的了。
他心头说不出的茫然,如果别人知道他和谢爷爷的身份,他大概会想尽办法把那人赶远、除掉,可偏偏是她。
谢温时沉默下来。
许久没听到声音,申宁小心翼翼抬眼,戳了戳他的手背,“你怎么了?”
她心里猜测,难道是他知道他的身份了?
不、不可能,正常人怎么会把动物和大活人联系到一起呢?
难道是他知道她见过谢爷爷了?
申宁实在不擅长想这些复杂东西,她痛苦地揪揪头发,小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短短一句话,事情昭然若揭。
谢温时长叹一声,“你的确见过我吧?”
那个住在书香门院里,家里仆人成群,穿着小西装或长衫的小少爷,资本家的后代。
申宁观察着他的脸色,点点头,含糊道:“是见过。”
谢温时继续问:“那你也认识我爷爷吗?”
申宁心虚:“认识。”
“所以,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吧,”谢温时强调道:“包括我爷爷在哪儿。”
申宁垂下脑袋,有些蔫巴,“知道。”
面对这个语气的小伙伴,她总有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偷吃了太多肉干,被他揪着后领子训。
习惯性心虚的申宁没敢抬头,自然没看到他复杂的神色。
不用再问下去了,所有答案已经摆到明面上。
申宁在一开始见面时,就知道他是曾经的资本家后代,救谢爷爷时,也知道两人的关系。
从头到尾一无所知的,是他。
谢温时疲惫地闭了闭眼,一下午紧绷的心情骤然消散,换成了另一种。
警惕、揣测。
虽然不知申宁是怎么认识他的,但当时谢家在当地名气极大,谢爷爷救助过上百个失孤的孩子,让他们长大、读书,也许申宁就是其中的一员。
他看了眼一改凶悍本性、恨不得缩成鹌鹑的申宁,叹了一声。
“去上扫盲班吧,”他没再说别的。
申宁头一次这么喜欢扫盲班,让她能逃脱眼前的紧迫局面,她应了声,忙不迭跑了。
而谢温时站在申宁家的院子里,驻足许久。
良久,他才抬手捏了捏眉心,眉头无法舒展。
他得好好捋捋自己对申宁的情感了。
……
在扫盲班,申宁如坐针毡,不由自主地想谢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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