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轻声地,“你扑我干什么,你不是怕我吗。”
“我怕你干什么?我教你老实点。”
“……”
贺予就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口气:“哥,您弄得我很疼,知道吗。”
在意识到谢清呈只是反感男性离他过近,而不是想远离精神病之后,贺予就没再反抗了,由着谢清呈紧紧握着他的手压制他,由着男人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眸中。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很淡,淡得甚至有些病态。
“好好好。我老实。要不劳驾您把手机递给我吧。”
谢清呈对于被压迫非常不爽,但是换作他俯视同样身为男性的年轻人,他又没那么不舒服了,归根结底他就是太爷们了,他不喜欢任何在同性面前被入侵被压制的感觉。
因此他也懒得再和贺予废话,起身去旁边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贺予的手机。估计是刚才没在意放着的。
他把手机递给了贺予。
“谢谢。”贺予接过了,仰头划开屏幕,漫不经心地,“谢医生,我们俩都是男的,性取向也没什么问题,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没和男人睡一张床过?”
谢清呈声色非常冰冷:“我习惯了一个人。”
贺予笑笑,还在看手机,长睫毛随着他的呼吸微颤,在屏幕光照下像是渡了一层霜:“那你以前和嫂子也分开睡?”
语气挺讽刺的。
谢清呈知道他今天看着那些精神病人,有种兔死狐悲伤的感觉,别看他神情淡淡的,其实心情很不好。
但他心情再不好,自己也没什么责任和义务成为他发泄不爽的垃圾场。
再说他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谢清呈看着他的眼神更冰凉了,近乎是一种训斥:
“睡了,别再吵我。”
翻了个身又躺了回去。
但说是要睡,其实谢清呈还是很难入眠,贺予就简单多了,他年纪轻,根本没打算真的休息,只是躺着舒服罢了。他静静盯谢清呈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人怎么就这么爹味儿,训他和训儿子似的。
有机会真得找条婚纱强迫他穿上看看,要是他穿了,那估计一辈子都别想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贺予这样想着,左右无聊,就又打开手机购物网站,输入“婚纱”两个字。
跳出来的款式都很正常,非常漂亮,非常庄重,好像达不到最佳效果。
贺予思忖了片刻,抬眼看了看谢清呈的背影,又垂眸补充了一个关键词。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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