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青年饿虎扑食一般凶狠地把搭档按在身下,马上,狭窄的汽车里就是一阵你来我往的较量。
黑色小汽车跑在宽阔的马路上,两边是苍凉荒芜的沙地。猝不及防地车厢跟路边的风滚草一起摇晃起来,汽车断了线一样在路上来了个漂移,车胎顿时在路边擦出了几片火星,摇头摆尾地在地面留了几道漆黑的弧形车辙。
后排两个青年刚挣脱开安全带,毫无准备地摔成了一团。松田阵平还撑在琴酒上方,一个重心不稳,一头撞在琴酒额头上。两人瞬间疼得捂住脑门,挣扎着要分开。黑的白的头发在混乱中竟然缠在了一起,松田一起身,瞬间扯得两人倒吸一口冷气。
司机见状,心里又是一慌,下意识地一脚踩住刹车。身后有人在疯狂鸣笛,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一辆大货车正飞速驶来,再次猛踩油门,离弦之箭一样疯窜出去了。
车厢里两人猛地被甩到座椅中间的缝隙里,始料未及中纠缠着翻了个身,琴酒眼前一花便一头撞在一个坚硬物体上。他好险拽住了前座才没整个人都撞进松田怀里。
“唔!”
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松田阵平痛苦地哈气,因为咬到舌头直接疼出眼泪。
琴酒顿了一下,姿势有些别扭地叉开腿坐在松田下腹,上身前倾着解开发结。
“嘶——”松田阵平直被他扯得头皮刺痛。
他头皮隐隐发凉,有种头毛被扯掉的惊悚感,连忙说:“停!我来!”
“别动!”
琴酒咬牙,说话间呼吸洒在松田阵平锁骨,激起密密鸡皮疙瘩。
松田阵平不自在地曲起右腿,用烦躁的语气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那你快点!”
“我,知,道!”琴酒一字一顿地说。
松田阵平抬手扶住琴酒的腰,好让他轻松一些,过了一会儿又催促道:“好了没有?”
“啧!”
琴酒杀心渐起,终于没了耐心,手法粗暴地撕断两人交缠的头发,然后手在前座一撑,凭着极强的核心坐直了身子。他把欲哭无泪地躺在地上的松田阵平给拽起来,强硬地把他按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司机脸色青灰,生无可恋地往后偷看,琴酒在撕扯着断在自己头发上的黑色发丝,脸色不是很好。但没说话,看样子是没打算问责。
琴酒冷冷地看向后视镜:“继续追。”
“是!”
司机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动,终于放下心来继续追踪那辆越野。然而他向前望去,只看到马路荒芜人烟,尘土飞扬,萧瑟无比——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他怕不是今天就要把命留在这里了!
司机心中的绝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有些想点根烟。
他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断断续续,抖成筛糠:
“琴酒少爷……”
“追丢了……”
琴酒淡淡地看他一眼,倒也没生气,只是冷冷地应:“嗯。”
司机自动翻译:竟然搞砸了,杀了你。
他讪笑着问:“那琴酒少爷,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回公寓吧。”
听在司机耳中: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你。
司机眼前一黑,原来不论如何都逃不过这一死!算了,反正孤身一人无所牵挂,死就死吧,干他丫的!
他瞬间精神抖擞,视死如归地握紧了方向盘,中气十足地喊:“是!”
并不清楚司机脑补了些什么也并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亢奋起来的琴酒:困惑地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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