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那姜寻真可代替了姜瑜葭?”
安德全捏着他尖细的嗓音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奴才也未见过那姜大小姐,不敢妄言。而安远侯府的二小姐,奴才倒是远远见过几次。”
“哦?说与朕听听。”
安德全放轻了语调,仿佛和皇上唠着家常一样的说道:
“安远侯府的大小姐离家多年,这京都里很多人都快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大家都以为姜瑜葭便是那侯府大小姐。大家这样以为,侯府也便这样默认了,也无人解释。”
“宫里几次设宴,姜瑜葭都是跟在侯夫人身边以嫡长女之姿赴宴。”
“据奴才观察,那二小姐长得倒是不错,很有安远侯和大夫人年轻时候的模样。不过,许是自小骄纵,脾气倒是不小。”
成帝睁开眼睛,安德全便收了手立在成帝身后。
成帝看了安德全一眼,摇头笑道:
“看来是朕骄纵了你了,你竟连这种话都敢说了。”
安德全微微躬身,笑着回道:
“奴才不敢,只不过是仗着皇上对奴才的偏疼方敢在皇上面前偶尔放肆。”
“哼,还说不敢。”
成帝起身,用手指着安德全道。
安德全偷瞄到成帝的面上毫无一丝愠色,便只乖顺笑笑并不辩解。
见成帝要出门,安德全眼疾手快地拿过一旁的斗篷,披在成帝肩上,问道:
“皇上,今晚要去何处啊?”
成帝沉吟了一瞬,说道:
“就去永福宫吧。”
安德全招来一个小内侍低声嘱咐了几句,服侍着成帝上了龙撵,便朝着永福宫而去。
次日一大早,熟睡中的姜瑜葭就被一声厉呵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就要张口咒骂:
“死丫头,敢扰了本小姐的……”
“你还有脸睡!?”安远侯姜誉昨晚放出信鸽之后,在书房呆坐了许久,心中惶惶不知如何自救,天刚亮,姜誉想着带姜瑜葭去请示一下老夫人,该如何去将军府赔罪。
要说真的将姿态放太低,姜誉是有些不愿的。
镇国将军也就是瞧着威风,不过是皇上给予几分薄面,说不得哪天谢煜在北疆也战死了,镇国将军也就算彻底终结了。
姜誉虽然现在过得艰难,但好歹他有爵位,安远侯府还有他这个侯爷在呢,去给一帮子女眷赔礼,他都觉得安远侯府已经很卑微了。
这种事指望大夫人,姜誉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去请示一下老夫人。
可谁知,姜誉到祠堂一看,姜瑜葭正趴在地上睡得毫无形象,张着嘴打着呼,嘴角亮晶晶的一条丝线流在地上。
姜誉回想自己因着这个不孝女惹出的祸端一夜未眠,她可倒好,在祠堂里面睡大觉,姜誉一时气极,拿起一旁供奉的家法长棍,就要打过去。
姜瑜葭一下子就清醒了,见棍子抡过来嗷叫着跳了起来。
“啊,父亲,父亲,爹爹,爹爹……救命啊,母亲,娘亲……”
一时间祠堂里混乱不堪,整个院子都充斥着叫骂声和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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