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晏轻描淡写略过,不再为难自己,沈千茹也大大松了口气,只是对沈晏没有多大的感激罢了。
沈国公却威严沉声,言简意赅下了命令:“千茹,明日抄书三百遍。”
刚刚才松了口气的沈千茹,猛地一惊,吓得肝儿颤,一时之间没忍住,小声抽噎起来,心里更是对沈晏埋怨得很,至于对爷爷,她还没有那个胆子,所以也就只有挑个软柿子捏着的。当然,她以后就会自己自己挑的其实是一个多么大得麻烦,委屈苦难有得受。
好好一顿团圆饭,越吃越没有气氛,匆匆吃完,沈崇之便被沈国公叫到书房去了。
穆海柔偷偷将沈晏拉到一边问她:“宝宝,你很讨厌你的那个堂妹吗?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她特别针对似的。”
“我就讨厌她!谁让她用眼睛瞪我的!”沈晏哼了一声,故作蛮横地说道。
穆海柔也没有对她发火,只是笑呵呵地拍着沈晏的肩膀:“好好好,宝宝今儿个可算是出气了?”
沈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依赖地扑进了娘亲的怀中,甜甜道:“娘你最好了!”
“哥哥们不好吗?”二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沈晏被吓了一跳,便娇蛮地瞪了二哥一眼。
沈千易笑嘻嘻地凑了上来:“怎么样,宝宝,要不要二哥帮你教训教训她?”说起这种整人的事情他就双眼发亮,亏得还在国子监中就读,一点儿也没有君子之风,也不想想对方不过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儿罢了。
沈晏皱皱鼻子不可置否,穆海柔却看不惯儿子的这个模样,伸手便提拉起沈千易的耳朵,揪得沈千易哇哇大叫,连声求饶。
“好哇沈千易,你爹你娘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好好一个大男人,君子做派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儿?谁教你的!啊?”
沈千易连忙求饶:“娘!娘我就是说说啊娘!我怎么敢去呢娘!”他叫苦不迭,瞥见旁边大哥随之出现,急忙冲着大哥求救。
谁知沈千祺一开口便是含笑附和:“娘亲说得很对,千易的想法实在是大错,如何能够想着去欺负一个弱女子呢?该罚!”
沈千易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哥,哇啦哇啦地一通大叫,却又不敢挣扎得太过,免得没个轻重伤了娘亲,到时候才是他真正的末日,自己愧疚不说,还要被老爹……哎,说多了都是泪,这就是身为沈家男儿的悲哀。
沈千易在心里偷偷想着,颇有几分英勇的气概。
穆海柔见二儿子神色不对,便明白他大概又是不知道在乱想些什么,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将他拍醒,又高兴地笑了起来,眉飞色舞的模样美韵依旧。
沈晏看着这一幕,嘴边的笑容就没有消下去过,但她却不只是简单在乐,她在想,想以前,想未来,想要一只看到这一幕,永远永远下去。
多么美好的少年时光,多么珍贵的金色回忆。
她似乎听到了火炉中炭火悄然燃烧的声音,听到屋外大雪簌簌落下,听到这国公府一片寂静中,难得的一缕热闹。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弥足珍贵。
其实,从沈晏重生之后开始,就一直在想当初沈家为何会走到那个地步,只是因为皇帝猜疑?只是因为一个军饷贪污案?
回到现在,她才越发明白,自己父亲的地位在朝中是多么的重要,而皇帝陛下若不是对父亲真的信任到了极点,也不会将边疆以及军权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父亲的手中。
父亲的背后还有一个堂堂国公府,自开国以来,便一直功勋不减,根深蒂固的沈国公府,偏偏这些功勋是历代皇帝都不能随意轻蔑的,因为沈国公府就是一座功勋碑,上面的每一条功勋,都是沈国公府的子弟用性命堆出来的。
只要是稍微明白一点的皇帝,就不会傻到去动沈国公府这般忠心耿耿又功勋显赫的存在,这种行为不仅会寒了大晋臣子的心,也会寒了军中将士的心,多年积累,沈国公府的威望,已经不是想消弭就能消弭掉的。所以沈国公府一走便安稳地走了很多年,又是什么,让势力庞大、错综复杂的沈国公府一夕倾塌呢?
这背后,只会是另外一个阴谋。
而其中不可忽略的一点是,如果这个阴谋,没有内在的因素,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打垮沈国公府。这个内在因素,除了沈明之,沈晏便想不到其他。
此时,沈千茹哭哭啼啼地被张氏拉到房中,还未等她委屈地抱怨出来,张氏便恨铁不成钢地问她:“娘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沈千茹很是憋屈,自己想要的明明是娘亲的安慰,怎么娘亲一上来就对她一通呵斥!
于是,她的口气也变得不是很好:“没忘!但我不想这么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点比她沈晏差了!我也是堂堂沈家嫡小姐!我的父亲会是未来的国公世子……”
“啪!”张氏到底没忍住,一巴掌打在了沈千茹的脸上。
沈千茹愣了,不敢相信地望着张氏。
张氏却没上去哄她,憋着一股怒火,声音越发严厉:“谁!谁对你说的这句话!”她不敢相信,这句话若是传到了父亲耳中,会是怎样的后果!
“是我说的,那又如何?”另外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想起。
张氏的脸上很快闪过一丝不耐和烦躁,又迅速消失,不得不在国公夫人面前弯腰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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