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王妃之尊,居然因怕粮草被扣押,只能忍下这口气,把苦往肚子里咽。
“你好些了吗?”
男人的话,平静而淡定,好似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后一问。
经历了这么多的温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酸涩,绝望和难过,一起迸发出来。
她却仍然不能大声痛哭,只是小声哭泣,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双手捂脸。
男人的手略微抬起,好似想要安慰她,却怔愣片刻,强行忍住,攥紧了自己的衣服。
今日若此人不出现,她真的失了清白,以老皇帝和贵妃的作风,未必不会为了掩人耳目,真的将她赐给贾升。
爹爹的性格过于刚直,定会勃然大怒,但怒过后也会遵从君命,会不会只当没她这个女儿了?还是会一怒之下带兵回西京弄死贾升?
后者的可能性有些小,毕竟当初,她明明和风哥情投意合,已经两心相许,可宫里赐婚的旨意下来后,爹爹却不顾她的哀求,硬是把她塞上了花轿。
三殿下很好,待她很是温柔,两人成婚后一直相敬如宾,他也没有纳侧妃,王府一个通房妾侍也无,作为一个女子,加入皇家,成了王妃,夫君礼遇,事事顺从她,后宅还如此干净,她有什么可求的呢。
风哥伤心欲绝,去了岭南越地,再也没回西京过,渐渐地,她也就安心下来跟萧舜过日子。
若她当真失了清白,萧舜会怎么做?会为她讨回公道吗?还是愤怒过后屈辱过后也就不了了之?
若当真如此爱她,为了她,不管姜氏叛军了,导致全线失守,姜广王长驱直入,她岂不是成了大梁的千古罪人,一个罪该万死的祸水?
怎么看,都是一条死路!
不知为何,也许这男子曾救过她两次,也许因为他淡漠的什么都不问,他打晕贾升却丝毫不惧,更在骊山行宫有这么个隐秘的落脚之地。
大概已经安全了?
至少比贾升是安全的。
温婵终于止不住辛酸难过,哭出声,明明她在亲娘童氏面前,都没哭过。
男人只是默默地听,默默地看,没有作声,更没有开口打扰。
他将烤过的橘子剥开,放到她面前,不止有热乎乎的茶水,还有甜糯可口的糕饼,栗子的香味儿也飘了出来。
他默默将栗子剥皮,一个个晶莹剔透琥珀色栗子,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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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婵也不知哭了多久,哭的眼睛都红肿了,狠狠出了一口浊气,才觉不好意思。
“对不住,让公子看笑话了。”
男人不作声,剥完栗子剥花生,他这种毫不在乎她的样子,让温婵觉得心安,栗子的香味萦绕鼻尖,加上宴上,看着那些贵重食物,她因为心中难过皇室奢靡,食不下咽,什么都没吃,又跟贾升对峙一番,什么都没吃,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他剥了,她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就算心中防备,可他都救了她两次了。
栗子软绵绵密,特别香,还带着天然的甜,西京产的板栗个头虽大但都不够甜,唯有燕地一处山脉种植的,乃是栗中上品,自来是供奉皇家。
“公子救了我两次,我却不知公子身份,一直没回报公子,公子到底是……”
见他不答话,温婵急忙道:“公子身份不便说,我不问便是了。”
“我姓姜。”
“江?公子难不成是隆阳公江大人之后?”
她听萧舜说过,大梁有个江家,自来是统领鬼谷司,做皇家暗卫,刺探情报,成员都是来自各个世家的旁支庶子,里面的人各个功夫高深,且只听从陛下调遣。哪怕贵妃如此受宠,贾家如此权势滔天,也是不能插手鬼谷司的。
这样一看,他既姓江,打晕贾升又丝毫不惧,应该就是隆阳公一脉的公子。
男子似是轻嗤一声,并未否认。
“原来是江氏公子,公子两次救我,实在是大恩难报,以后公子有什么差遣,我夫君与我,定然竭尽全力报答公子。”
他歪着头,好似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再呆一炷香,你可以原路走回去。”
温婵心中忐忑,怎么感觉他好像生气了,他是不是生气了呢?可这人很不爱说话的样子,她也不太好意思问。
然而他只是低下头,一直在剥栗子花生,哦,还有摆在她面前的糕饼。
有新荣斋的孙尼额芬白糕,玫瑰水晶糕,牛舌饼,不知不觉她竟然吃的挺饱,懵懵懂懂的回了祁年殿,途径别情院时,正遇上慌慌张张来寻她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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