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还说,若是这匣子精元丹吃完之后这人还没能练到极致的话,他应该已经有能力离开这里了,因此也可以自己出去寻别的吃的喝的,慢慢修炼到极致再回来开那俩间石室。不过寻常的食物里含有大量的杂质,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体内的杂质进一步增多,更加难以驱除,并且,这里是没有卫生间的,吃了寻常食物就会有哗哗(消音)方面的需求,为了居住环境的整洁,他还得再来回折腾,某种程度上达到了炼体的效果,虽比不上之前一口气练到极致好,还是有希望进行继续修炼的。
注意这上面两种说法,一个是可能,一个是有希望,也就是说,这个人就算达到了先天大圆满也不一定就能继续修炼下去的,仙道艰难,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书的最留下了一段法诀,天一大能直言,这是最后一层考验,涉及到修仙所需的最后一点,悟性。
这段法诀并非炼气心法,却是进入炼气阶段所必备的,叫做入微。只有悟透了这段法诀才会发现掩住那两个石门的禁制。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空间禁制,稍微用心就能找解开禁制的方法,进而开启那两间石室。
这两个间室,右为修炼室,下面掩着一口灵气井,那个蒲团上有个三才聚气法阵,坐在蒲团上修炼的效果是其它地方的三倍,不过尚未构筑好炼气路径之前不能轻易用它,浓缩过了的灵气固然大补,达不到要求就坐上去却很可能虚不胜补。
左边那个是炼丹房,下面封着一条地火火道,那里还存了一些精元丹,但是数量并不多,而未达到筑基前都是不能辟谷的,这就需要掌握炼丹的方法,自己去炼。其中炼丹的方法,炼丹所需要的各种材料,还有炼气心法、各种初步的功法和辅助法门等都放在里面的一个储物袋中,能开启这两扇石门就能打开它。
至于房间角落里那个,还真是浴缸,每日一泡,用来剔除身体里之前遗留的杂质,某种程度上还起到锻体的作用,药物和配方都是现成的,不过在那之前得学会一种水系的功法,用来凝聚水汽,否则就只能自己去找水了。
总而言之,这位天一大能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逐步考察了来者的福缘、心性、资质与悟性,定好了炼气主路线,炼体副路线,同时还着意帮来者调理身体,诱导来者学习炼丹技能,督促来者勤加练习功法,说不上天衣无缝,却也煞费苦心。只可惜,这一切全被鸟妈给破坏了。
鸟妈的存在太作弊了,它非但超出常理地发现了这个地方,还直接就解开禁制,彻底把这里当成自家的后花园。
哦不,它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任冉猜,鸟妈是因为那个空间禁制才发现这里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那口灵气井的缘故,不过之前鸟妈撞那个空间节点的英姿在任冉脑子里打下烙印了,所以下意识地就往空间方面想去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进来了,这里所有的一切就归他们所有,这位天一大能留下来的一切他们都会好好利用哒——从这一点上讲,这位大能也不算全无收获,她跟人哥虽然没有按部就班的按他的考验来,可说不定他比预想的效果还要好,至少福缘这方面无懈可击!
任冉又想,那会不会有其它诸如鸟妈这样的存在发现这里呢,如果只是那样的存在发现了这里,而没有自己和人哥的话,那么天一大能的打算不都付诸流水了?
任冉隐隐觉得这位前辈不像会是做这种没把握事的人,或者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关键所在。自然,这也并不是她需要、也不是她能操心得了的事,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有效利用这位天一大能留下的资源,尽量提升自己和人哥。
大致跟鸟妈和人哥讲解了一下这位大能留下的一切,任冉开始领着人哥一字一句的看基础吐纳修炼法门。
天一大能将这个法门写的极其简单浅白,不多时任冉就领着人哥完了,每个字她都认识,单句话的意思也很好理解,通篇看下来却越看越糊涂。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呼吸运气的法门,如何打坐,如何摆姿势什么都还好说,如何存想天地,如何把那一口天地元气存进自己的丹田中什么的对她来说就太虚幻了!
任冉抓抓头皮,试图找出一种比拟的方式跟人哥解释,一转头却发现人哥五心向天,已经在她身旁一板一眼地修炼起来。
难道这就是悟性方面的区别么?
任冉抬头看了会儿天,把书翻到最后,开始参悟那一段被称为入微的法诀。
任冉有些庆幸,还好自己糊里糊涂的就到了炼气境界,因此这让她云里雾里的基础吐纳修炼的法门大可以不用学了,而这段法诀却是无法跳过,那些炼气心法什么的还在储物袋里,炼丹方法什么的也都在储物袋里,想要学就必须先打开储物袋,而要打开储物袋就必须学会入微。
当然,那个储物袋估计鸟妈也能打开,再不行还有人哥呢,等人哥练到一定地步也可以参悟这段法诀,以他刚才那种秒进状态的逆天悟性,相信参悟这段法诀对他来说就是分分钟的事。但这些都不是她可以偷懒的理由,鸟妈和人哥疼她,她却不能因此就懈怠下来,往后的路还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能携手并肩,还是不要让人背着的好。
尤其是,试都不试就放弃了的话,那也太可耻了!
任冉的参悟过程极不顺利,就像刚才一样,每个字都懂,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进入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任冉冥思苦想,入微,跟它最接近的一个词就是观察入微,明察秋毫估计是它的弱化版,至于把虱子看成车轮什么的也应该在这个分支,像小时候学的古文里说得,拟蚊为鹤,以草为林,心之所向,神游其中,莫不如是。再夸张一点,干脆将自己的感官化作一粒微尘,而把自身看作一座泰山,然后游历其中。
这样想着,任冉突然想起那一天在梦里看到的那些,那天她就好像这样,一个极小的自己,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着一个极大的自己,尤其是那道金线在身体里游弋的时候,视线随着那道金线而动,将自己代入那道金线,而后自己赫然成为个庞然大物,骨骼是山刃,血肉是泥土,筋脉是河流,那道金线一会儿跋山涉水,一会儿又在奔腾的河流中逆流而上。
后来金线没有了,一道极淡的灵气在继续它之前走过的路,往复循环,且微微壮大。
如果这个循环一直没有停止的话,那这道线现在该有多粗了呢,颜色又该有多绿了呢?
任冉不知不觉地在意念中勾勒起那个循环来。
那是一个不算复杂的路线,但也蜿蜒曲折,时而还有交叉,整体流动写意,格外自然。
看着看着,任冉突然觉得这路线勾勒出的似乎是一副完整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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