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城墙,大街上冷冷清清,民居区内却一片火热。
许多民夫分工明确的在拆毁房屋与开挖地基石,不然供应城头的滚木垒石从何而来?
看了一会,徐清回到大营内,却安静空旷,昨夜编练的新卒与林混子都不知所踪。
不过考虑到他们昨夜折腾了一宿,这会应该是休息去了。
毕竟人都是会疲惫的。
也不知后勤大总管王兴这会在干嘛?
有没有寻空休息?
想着这些事,徐清回到了独属于她的小营房,却刚好看见一人站在房门前,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
不是那个夜泣的士卒又是谁?
“如何,后半夜可有安睡?”徐清在距离七八步的时候开口,让那个新卒注意到她。
“百……百百……百户大人!”即便如此,徐清突如其来的声音,依旧吓了他一跳,导致他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必惊慌,私下里松着些也是无碍的。”徐清走上前去,拍了拍这个士卒的肩膀,以示安慰。
“想必是受了难以忍受的委屈,才让你在夜间偷偷哭泣。”徐清见士卒依旧忐忑不安,出言宽慰他。
“百……百户大人……”士卒依旧有些不安,来军中不过两日,全然陌生的环境,被人肆意呼唤虐骂的痛苦,让他不敢轻易相信他人,尤其徐清还是军中的头头。
可她昨夜替他拭去泪水的动作又是那样的温柔,让他想试上一试。
或许这百户真是个好人也说不定?
“私底下,叫我徐姐……咳……徐哥就好!”徐清扯着这士卒一同在房檐之下席地而坐,大大咧咧,毫不顾及形象。
“徐哥?”这士卒不敢直视徐清,就靠着墙根,默默看着地上的小碎石。
“嗯……你叫什么名?”徐清应了一声算是回应,而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士卒,不过十四五的年岁,还依稀可见稚嫩,可消瘦的身形与面上的沧桑告诉她,想在这个世道活着,并不容易。
“回……回徐哥的话,小的名叫李二狗。”许是感受到了徐清的善意,李二狗心下渐渐安定下来,不再恐惧。
“二狗?”徐清倒是没有多惊讶,贱名好养活这个说法,她还是知道的。
“心中可是有什么委屈无法与人言说?”徐清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尽量柔和,就像是知心大姐姐一样。
不论徐清内心到底是什么想法,可她的外貌与声音确实极具欺骗性,让人觉得很舒服,听着她的柔声细语,心中甚至有淡淡的、压不住的欢喜。
见李二狗内心依旧在挣扎,徐清看着他脖颈处那青紫色的掐痕开口询问“可是遭到军中老卒的欺凌而泣?”
李二狗听到徐清的话,迟疑一会,面露难色,却缓缓摇头。
“是恐惧战事,担忧自身性命而泣?”徐清仔细观察着李二狗的神色,却见他面色不变,直接摇头。
“那便是思家念亲而泣了。”徐清继续开口,话语中带着某种肯定。
听到这里,李二狗面上有泪水滑落,抽泣一会才缓缓开口“他们说我是没爹的杂种!野种!”
听到这话,徐清面色暗沉了许多,秀拳紧紧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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