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心底有一团隐隐约约的暗火,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谁。
是因为新来的alpha品学兼优,他酸?
绝不可能。
那是因为自己兄弟和稍微亲切的老班都向着一个他没见过的陌生人,他不爽?
开玩笑!他是那么狭隘的人吗?
那就是因为······真的有那么优秀的alpha存在,跟他年纪相仿,一个正处于成长中的,极大可能完成那个人各项实验数据的alpha,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比那些报刊和媒体上吹嘘的已经成功的精英要现实多了。
一个跟自己截然相反的alpha。
就是想让自己成为这种alpha吧。学神?
呵。
方渡燃看他们相互交头接耳说些什么,迟迟不散,觉得也差不多了,拿扫把拨开人群,一脚踩上凳子,居高临下对着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少年,懒洋洋开口:“全省排名前十的学神,也不怎么样嘛,叫我一声哥,我就允许你用帮我写作业来换取哥的保护,怎么样?”
郁月城虽然没有被这些alpha的信息素意图所伤害,但被人像看大熊猫一样围了一圈,呼吸都不自在,膝盖真得很疼,一时也站不起来。
这里的每一丝一毫都打破了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他只想坐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去医务室先看看伤。
耳朵里被超大声的音响震得现在还不舒服,鼻子尖也被熏得想用手捏住,但是手上是脏的,不能把脸也蹭脏了。
刚才有人对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句卡壳的“不、不好意思啊”,他隐约听见了,当时分不清状况。
也有人好几次抬手想扶他似的,那手臂在他面前刚抬起来,凑近几寸又缩回去。
“嗯。”
现在郁月城照样没听清这话在说什么,没听清他是谁,信息素的杂乱气味能从鼻腔灌进脑子里,冲击得后脑嗡嗡作响,现在只想调整身体状况,就应付了一声,放松向后靠在门板上。
低下的头抬起来小半,顶头的白织灯打下来,刚好露出他两侧流畅的下颚线,在嘴唇下方合拢,唇瓣的颜色有一点淡,唇形很好看。
方渡燃看见了。
身边的alpha们当然也看见了。
罪恶感更大了。
郁月城只大概估计自己摔倒是场意外,对他是,对这群陌生的、即将成为同学的alpha们也是。
可惜应答的声音太潦草,模糊不清的,没人听见。
方渡燃只从他团起来的身躯看出一双长腿有些过于委屈,憋着的放不开,黑色的休闲裤全都被水打湿了,黏在大腿上。
头发也很黑,似乎还很柔软,细细的。露出来的耳朵尖在教室的白织灯底下,也是通透的白。
再往下,白t恤和裤腿上是染上的酸奶汁和灰尘。
目光移向先前留下印象的手臂,腕骨精巧,垂下的手背也沾了点白色的浊-液,顺着细长透白的手指,缓慢滑落到指尖上······
这时方渡燃才猛然意识到,他这副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alpha,足够引人遐想,联系到某些色彩激烈的成-人画面。
这幅弱势的姿态,和能让许烈阳犯花痴的好看,也足够引人犯罪。
恰好旁边的alpha犹豫着小声问他:“燃哥,他真是我们班新来的?”
有个坐在第一排看戏的beta插了一句:“他这胳膊比我女朋友的看着都白,怪可怜的。”
方渡燃按下隐秘的发现,下颚一扬,干脆道:“看到没,不然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不出三天,就得下不来床。”
郁月城从小在家里安排的学校读书,接触到的老师和家庭老师也都是儒雅人。
接触到的同学在学校里发生的最严重的唯一一次事故,不过是有几个学生在走廊吸烟被教导主任叫家长,告知要加强公共场合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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