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男人后槽牙又咬紧了。
他在宫外新得了洗发的玉露,满脑子都是小太监那头如缎的青丝,巴巴地送了来给他用。
谁料院子里空空荡荡,竟是半个人影都不见。
他耐着性子在此等了整整一个时辰,这小子却给他回了好大一份礼。
尤其是看到阿戚野暧昧至极地把玩着他发丝的那一刻,长胥砚简直觉得苦等在此的自己像个怨妇。
等等……怨妇?
竟是生生将自己给气笑了。
柳禾身子一僵。
长胥砚这小子……别不是精神错乱了吧?
还没等她假惺惺地关怀两句,却见男人早已一甩袖扭头就走,脚步不带半点停顿。
“殿……”
柳禾傻了眼。
所以他今晚来找她,到底是有正事还是没正事?
真是奇怪的男人。
……
浴佛节结束后。
长胥承璜下令开设宫宴,各宫嫔妃皇子皆可出席,以此作为番邦使臣临走前的送别礼。
宫宴当日,皇宫上下热闹非常。
柳禾寸步不离地跟在皇后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听说今日来了许多妃嫔,她最想见的是常福阁的锦妃娘娘,如今正远征在外的四皇子的生母。
在她笔下,锦妃是个有福之人,生的儿子也颇有福气。
四皇子长胥川因常年驻守边疆,从未参与皇权争斗,反倒是唯一一个全身而退之人。
谁料还没等瞧见锦妃的影子,一抹艳丽的赤红就已映入眼帘。
栾贵妃身着一袭金丝绣花曳地红裙,发髻高挽,举手投足尽显张扬跋扈,居高临下地瞥了皇后一眼。
“妾身近日身子不适,便不请皇后安了。”
懒洋洋的语气听着便叫人不爽。
皇后淡然如菊,自然不愿同她计较,浅笑一下便作罢了。
主子如此,柳禾自然也只好把火气强压了下去,打算随皇后去一侧落座。
栾贵妃一打眼,恰好瞥见了跟在皇后身后的小太监。
依旧是柔媚诱人的一张脸,并未因为她上次的掌掴留下半点丑陋痕迹。
她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
柳禾远远地就瞧见了一个令自己头疼不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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