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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小太监显得委屈巴巴,微肿的脸蛋少了些平日的娇媚,越发显得软糯无害。
那一刻,长胥砚脑海中莫名蹦出来了四个字。
小受气包。
不知怎么的,一股子愧疚竟从心底凭空升起,惹得他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柳禾却是越想越委屈。
她的脸刚要好一些,消肿疗伤的药就被某人给摔了,万一就此毁了容……
转眼瞧见长胥砚没有半点愧意,仍旧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她顿时更生气了。
这些生下来就在皇宫里的金贵皇子们,根本就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
柳禾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开了口。
“若二殿下今夜是来摔药的,现在也摔完了,可还有什么吩咐?”
长胥砚愣了愣。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这小子是在变相撵他走?
岂有此理!
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
谁料还没等他发作,这小太监的下一句话竟直接将他气蒙了。
“脸疼,不送殿下了。”
柳禾也不知自己是哪来的胆子,居然敢跟这么危险的人物赌气,只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半边身子已经进了被窝里。
至于另外半边……
自然是被长胥砚给扯住了。
“刚刚的话,”男人咬牙切齿,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你再说一遍。”
阴森的模样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奴才刚刚说……”柳禾猛地回过神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脸,脸疼。”
苍天保佑,他刚刚聋了,什么都没听见。
长胥砚拧了拧眉。
他是不是对这小子太好了,把人给惯坏了……
只是看着小太监一副蔫巴巴的小怂包样,责骂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罢了。
看在他受了伤的份儿上,饶他这一回。
“栾芳菲那个贱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居然连我的人也敢动……”长胥砚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阴寒的杀气,“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柳禾忍不住在心底默默点头,却瞬间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长胥砚说她是……
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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