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前,香椎就在炸弹旁边。”萩原脸上因为受伤带着一层冷汗。他摘下了沾满尘土的头盔扔在一边,“他现在应该在下面。”
说着他晃了晃头。爆炸对耳膜造成了冲击,他有点听不清松田的话。
松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一言不发地看向塌陷。两层楼间的高度差约有三米,他想也没想,盯准了下方一个翻倒的床垫跳了下去。下层满地是破碎的墙体砖石和凌散的家具,爆炸时,飞溅的火星引起了一些小规模的燃烧。松田看了一圈焦灼过的痕迹,小心翼翼地踩着那些堆积的石块往塌陷中心试探着走去。
几步后,他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触感不软不硬的砂状物。他低头一看,是散开的保暖贴,上面还有可爱的小动物图标在快乐地sayhi。他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又迅速压平,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猛烈地鼓动着。
松田左右环顾。此时,他自觉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他在一块断裂的钢筋水泥下面发现了露出的一只手以及下方流淌出的一滩深红色液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试图搬开石板的胳膊在发抖。
“找到他了吗?”
萩原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缓过了晕劲就攀着救护绳也跟了下来。他将重力放到一只腿上,抬住了石板的另一端,两人合力将它挪开。动作间,底下传来一声模糊的呻吟。
“香椎?”松田欣喜之余,在一片焦糊的臭气中闻出浓郁的铁锈味。他和萩原对视了一眼,先把抬起了一半的石板用东西抵住。萩原拍了拍身上带着的探照灯,打开后往下照去。光柱所及,香椎安静地躺在那里,破裂的盔面下露出了半张被血迹和灰尘抹脏的脸。他肩上被石板中伸出的钢筋刺穿,从钢筋断口滴落的浓稠血液让这个伤口看起来非常可怖——但他还活着,四肢俱在,只是灰白的防护服和外装被烈风撕开了,残余布料零碎地缠绕着身体散落在周围,露出内里还算完整的黑色紧身衣物。
“医疗组呢?他们还没到吗?”松田试过脉搏,掀开了他的头盔。香椎神色痛苦,眼睫似乎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但他没有再回应两人,刚刚发出的声音简直就像他们的错觉。松田小心翼翼地将他拖出那个窄小的空间,平放在相对平坦的地面上,一边压住伤口,一边左右寻找干净的织物试图给对方止血。
“电梯上不来,估计要等一下。”
萩原神色疲倦,坐在一旁向他递上了一块从翻倒的柜子里找到的三角巾。他想和松田说明爆炸时的情况,但看好友的神色,还是没有开口。
而松田忙着绑止血带,也没想起来问。听了萩原的话,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炸弹为什么会突然爆炸?——萩,你别乱动了,你当时离得也很近吧?小心内出血。”
“没事,”萩原叹了口气,“我没有什么腹痛或者恶心之类的感觉,一会儿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就行。我比较担心香椎,他是真的离得太近了。”他瞥了眼对方因为失血过多微微发绀的唇色,“……至于炸弹为什么突然被引爆,这可能得问问搜查课的人。”
医疗组在几分钟后赶到了,他们带着担架,将伤员搬运下楼。松田跟着一路下去。暮色渐渐降临,救护车闪着红色的暖灯等在门口,让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许。
“松田!萩原!”伊达航喊着他俩,从忙碌的人群中冒出。
他今天本该轮休,听说机动组出了意外才跟着搜查一课一起到这里。
“你们没事吗?”
“我没事。萩的腿受伤了。”
松田把香椎送上了救护车,但他还有工作要对接,萩原便坐在车内向他挥手:“我们先去医院等你。”
他冲伊达航点点头。伊达站在松田旁边,看救护车关上门远去,问道:“大家都是轻伤吗?”
“……没有。香椎的状况不太好。”松田恨不得马上跟过去,“负责的是搜查一课吗?目暮警部呢?”
“在这边,”伊达一边领着他,一边说起了意外的原因。
“刚刚歹徒来电,我们打算借着电话ip查出他的位置。人是找到了,但是逃跑的时候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他说着叹了口气,“应该是他的同伙报复性地启动了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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