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长安,晚风中透着丝丝的凉气。
褚瑜立在院中的桃花树下,静静的望着长安城的某个方向。
碧菡从屋里拿出披风搭在褚瑜肩上,“姑娘,夜里寒气重,小心着凉了。”
褚瑜轻轻嗯了声,拢了拢披风。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桑络呢?”
“姑娘。”
褚瑜的话刚落,桑络便不知从哪儿现身,恭敬的立在褚瑜面前。
褚瑜怔了怔,桑络来这里已经好几天,她还是没习惯她的神出鬼没。
敛了敛心神后,褚瑜才问,“魏世子现在如何了?”
桑络,“回姑娘,属下刚接到消息,正要禀报给姑娘。”
褚瑜眼睛一亮,不待开口便见桑络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姑娘,这是主子给姑娘的信。”
褚瑜闻言,唇角止不住的上扬,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她写信。
她接过信,看着上头俊秀的笔迹,只觉得心中滚烫的厉害。
“我,我进去看。”
碧菡看着姑娘略显欢快的背影,眼里也浮现一丝笑意。
她已经许久,没见姑娘这样开心了。
褚瑜坐在榻上,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发现竟有整整三页纸。
短暂的讶异后心间便像是融了蜜般,无比的香甜。
她带着这份欢喜雀跃很认真的看着信。
不错过上头的每一个字。
信上说的最多的就是让她不要担心,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还将所有的过程详详细细的告知了她。
虽然褚瑜已经从桑络的口中知道了原委,但看着魏钰亲笔的书信,心里才更踏实。
魏钰中毒,的确是另有蹊跷。
顺义候夫人吴氏,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魏钰有意藏拙,便忍不住再次动了手。
毒药是仅次于砒霜的剧毒,下在魏钰最喜欢的笋尖里。
魏钰恰因食欲不佳,只夹了一次笋尖,是以中毒虽深,却没立刻要了性命。
当然,这只是外人所知道的。
真相是魏钰在那盘笋尖端上来时就发现了异样,将计就计让吴氏得逞。
那口笋尖他吃是吃了,但在大夫来过后就吃了解毒丹。
大夫是吴氏的人,吴氏得知魏钰的毒已经无力回天,顿时喜不自胜,而就在她掉以轻心时,从南已经拿着证据一纸状书哭天抢地的告到了京兆府。
从南是广陵霍家出来的人,他在公堂之上哭的撕心裂肺,说是魏家下毒害他家公子危在旦夕,性命难保,并拿出了证据。
随后又有一位自称掌管霍氏嫁妆铺子的管事出现,且带来了那几个下毒的丫鬟婆子,人证物证俱全,京兆府不得不传唤吴氏。
吴氏自是不认,先还高高在上端着贵夫人的姿态,后见证据齐全便慌了神,撕破平日温和端庄的外表,在公堂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偏从南也是个丢的起人的性子,哭的比那吴氏还凶,口口声声要为他家公子讨一个公道,要不是衙役拦的及时,他就要当堂撞了柱子。
杨管事是当年随着霍氏到的长安,只认霍氏为主,霍氏离世后,他便将霍氏的产业牢牢把控在手里,只待将来交给小主子。
谁曾想,活蹦乱跳的小主子回魏家才短短一年,就已中毒性命难保。
管事气的当堂扬言若是不能将罪人绳之以法,就请霍老将军来长安为小主子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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